第二十章 入城 (1 / 5)
        冬日的清晨来得很迟。柴更生在后半夜睡得很不安稳，多年来他时常被一些恐怖的噩梦片段所惊醒。梦中是一闪而过的强光，模糊的人影，流血的双眼，支离破碎的场景，还有来自更遥远的先辈传承下来的各种片段。

        这让让他的头脑饱受折磨，而记忆又一段一段的残缺，让他不得要领。

        阿土妹还在熟睡，柴更生不忍打搅她，便在店家处留下一些话给孙女，最后独自一人拿着通行证走进城去。

        左将军府离川黔边防督办署并不远，一样的戒卫森严。荷枪实弹的士兵端枪站着，巡逻队往来穿行。柴更生穿过暗堡掩护的机枪点，绕过张牙舞爪的通电铁丝网，进了府邸。

        到会客间的时候，龙、程二人已经早到。两人旁边坐着一位军官，看到柴老爷子进屋，急忙起身迎道：

        “这位就是程之旺先生提到的当年名震川黔的‘盲侠’柴老爷子吧，久仰久仰！”

        柴更生拱手回礼：

        “不敢当。请问阁下是？”

        “在下潘汉森，愧领黔军第四混成旅旅长。”

        “原来是潘旅长，失敬失敬。”

        二人寒暄一阵便请就坐，柴更生直接问起袁祖铭袁大帅在哪儿，潘汉森说道：

        “袁帅下月才会回渝。现在成都的那帮家伙吵得翻了天，依潘某人看来，干一仗是迟早的事情。今年年初大家一起赶走了杨森，我们黔军也是出了大力的。现在倒好，我们变成出力不讨好了。刘莽子为了区区几个战防区就翻脸不认人，袁帅很为难啊……”

        潘汉森的言下之意，若是要双方要开战黔军并不理亏，毕竟江湖助阵讲究的就是个名正言顺嘛。

        柴更生当然听得懂这意思，正思量如何开口，这时旁边程先生轻咳一声，抢先说道：

        “我和袁大帅是老相识，此番带老爷子前来，就是为了助袁大帅一臂之力，没有这么多江湖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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