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避阱入坑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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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避阱入坑 (1 / 2)
        宁国等人到达玉阳山的那天,一大批侍卫就住进玉阳观,袁达带了几个护卫正住在李义山旁边的屋里,袁达还带来了令狐父子的书信。李义山得知宁国再回灵都观不是没有心潮起伏,但已知宁国与令狐綯联姻,今生无缘他又怎能再藕断丝连!遂他这段时间更是与外界几乎隔绝,终日埋头于书本,偶而走动一二也仅在玉阳观内而已。他谨记师父令狐楚的教诲,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也要始终坚守自己内心。

        很快到了寒食节,习俗要禁火三日,道观里亦不举火。偏偏这日又春雨不绝,寒意凛人,李义山正闭门读书,袁达竟拎了两壶酒过来敲门,说他今日不值守闷得怪无聊的,便去镇上买了点卤食来。邀李义山一起喝两杯驱驱这雨的潮气。

        李义山这才感觉很长时间没见着袁达,去年在令狐府中也难得一遇。不过也不奇怪,袁达从小就在令狐楚家中,和令狐綯一起长大,是令狐綯最得力最倚重的侍卫,自然比别的侍卫更忙碌。去年令狐綯来玉阳观学道时带了他一起来,他说就因为自己熟悉这里,所以令狐綯特意又差遣了他来。李义山向来与令狐綯的几个随从都很熟了,一起说笑喝酒也是常事了,因此二人边喝边聊,袁达又顺口将京城这段时间来的各种新闻旧传、妙景趣事一一道来。。当然少不了他家公子令狐綯订婚如何隆重如何铺排。

        李义山只是默默地听,不知不觉地二人就将两壶酒喝得一干二净了,李义山觉得有些醉意,平时似乎不这么容易醉的,太久没有畅饮了。

        待他醒来之后发现四周已是漆黑一片,已经天黑了?他晃了晃仍有些晕的脑袋,却感觉到身旁似乎有人,伸手一摸竟触手温软,不是袁达!他心中一惊,酒醒了不少,忙伸手想去点灯,床头平常放置东西的地方却摸不到火镰,伸手竟也摸不到衣服,心中大为诧异,忽听窗外有人压低声音在说着什么。李义山很是疑惑,想起前几日才将华阳送他的棉袍换下放在床下的箱子里。。忙摸出来穿上。

        他刚穿好衣服门却被人用力踢开了,有两人举着灯闯了进来,都是侍卫打扮但却并不面熟,那两人见他居然穿得工整,惊讶地笑道:“好快的速度!可惜也抵赖不了!”其中一人返身快步跑出去了。

        李义山在灯光中向床上看时,赫然发现床上躺着的竟是华阳,她只穿着贴身衣服,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伸手摇她却摇不醒,正有些诧异,跑去的那人竟将玉阳观在家持事的玉钟等人带了过来,口口声声道抓住了二人私会,众人将屋内照得通亮,李义山才发现两人的衣服竟摆放离床较远的一张椅子上,并未消失。

        李义山心知必是着了他人之道,但眼下顾不得其他,便先向玉钟解释眼前之事。前些时候云机道长受邀带了弟子玉磬前往峨嵋山讲道,观中由大弟子玉钟在家执事,玉钟为人刻板但持重老成,听了玉溪的解释后只点点头,以他平日对玉溪的了解,他显然不相信眼下的所见。玉钟为华阳把了下脉,脉相很正常,但用水方将她弄醒过来。华阳一脸茫然,一向平静的脸上也禁不住一丝慌乱:“此是何处?”华阳之前从未到过玉溪住所,且她一向很少出灵都观,这是玉钟也知道的。可玉钟问她为何竟到此处,华阳沉默了半晌只摇了摇头。

        而那两个发现他二人的侍卫却咬定他们轮守回来,正见到华阳悄然走进李义山的房间,至于为何会昏迷,那一定是华阳见事情败露故意假装的。

        玉钟道法虽与云机道长相差甚远,却继承了师父淡定的行事风格,他不相信华阳竟会躲过玉阳观的门人悄然来到玉阳观中,因事情并未分明,便禁止他二人不许乱说。

        李义山突然想起袁达。急忙告诉玉钟,但那两个侍卫却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胡说!袁护卫今日始终在灵都观守护,因今日寒食节,端王妃特请了公主与令狐女史一起过节,这是众人均知的事!”

        正说着,却有人来通报常净等灵都观之人已至玉阳观,如何她们会如此快就到来?连玉钟不免也有些惊讶。却见常净带了两个女道已踏进了门,进门也不肯听李义山的分辩,便冷笑着道:“好一个大才子,竟与淫徒无异!嘴上说着诗书礼教。。背地做出如此苟且淫邪之事!”玉钟上前开口劝阻,她们反而七嘴八舌地指责玉钟不尽职守,云机道长不在观中他竟私自容许如此轻薄荡子在观中清静之地留驻,败坏了玉阳观的名声,不容分说地就带走了华阳。

        各种议论开始沸沸扬扬地在两观中传播,纵使玉钟再三禁止并为之辩解,但俗话说捉奸拿双,如今人证俱在,铁铸的事实摆在眼前,传播热闹的人们哪里会去理会这背后是否还有什么隐情?袁达自寒食节后便不见人影,玉溪再三向其余的护卫们询问才有人说他已奉命前往长安了,回话的人还讥讽地道即便是袁护卫来也证明不了什么。李义山的心中一片悲凉。。世界之大,却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更让他不明白的是,是谁竟要这样非致自己于此不礼不义之地!

        与玉溪有着相同心境的华阳被常净带走后一直被关在灵都观的一间小屋内,这是灵都观素来惩罚不规矩女道之所,自师父过世之后,她就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冷漠和羞辱——无论她怎样挣扎,刻苦地努力。

        她曾经以为,从小被弃、没有亲人,师父丧亡,所谓的生母却比仇人更加折磨她,人生到了这个地步已然到了极点了,但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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