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四目】 (2 / 4)
        霍致风知晓他说的正是慕容芷，因点头笑道：

        “巫神医菩萨心肠，咱们都是佩服的，能得您如此赏识，你那徒儿也是三生有幸了。”

        巫彭叹道：

        “可惜我那徒儿虽聪明清澈，却独独被浊情所扰，神思不明，她年纪太小，又未经□□，自然无法自行了断。老夫将她从小养大，早已当她是自己女儿般看待，如今之日，却只有老夫能帮她一了拙缘了。霍女侠，你说老夫此番可为或不可为？”

        霍致风这才明白他所埋丘壑，不禁苦笑，忖道：巫老这话可教我怎么答？我若是答可为，那末就少不了一通说教；若是答不可，于情于理又太不相洽，哪有作父亲的不能管制女儿的道理？虽然我霍致风向来不屑于此，可对着阿芷的师傅，怎么也得客气些个。这么一想，便硬着头皮，答道：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巫神医，您的意思，我明白。”

        巫彭听她无奈之下，仍是如此回答，也是喜她通率，也是心下惋惜，因道：

        “这其中的道理，霍女侠既然明白，那便是再好不过。你的经历曲折，实在可叹可敬，只是可惜这世人无数，却仍有无数人视你为昔日蓝煞，这一点，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老夫虽然对你既往不咎，但你能封住天下人砾金之口么？所以老夫想告诉你知，阿芷她一生清誉，就只在霍女侠你一念之间，你还是……放过她罢。”

        霍致风蹙了蹙眉，心道：我与阿芷之间，哪里有什么放过不放过？我都不曾存着纠缠之心，又何来的‘放过’一说？她既然听出巫彭的明白话来，自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因简言几句，便抱拳告辞。一路遇着人，便打听虞梦裳与兰儿行踪，却无人说得出她二人下落，想来姐姐性子清冷，也不会寄居于巫彭之处。

        即不见了虞梦裳，她也没有继续待着的心思，抬脚行出药斋，天棚里头那些医者就在她身后交相议论，都道：

        “人要名声树要皮，她是甚么人甚么身份，居然对阿芷存着妄念，真是本性难移，仍是如此可鄙可耻。这种人可别再来咱们药斋，省得污了咱们药斋清名。”

        霍致风听力过人，一字不拉听在耳里，不禁又是苦笑，忖道：听着这话，才知道方才巫老那番话，实在客气至极。我就说我干过什么好事儿，能敌得过以往那些罪孽？人都是记恶不记善的，只不过好歹巫老给我说了几句温馨话儿，也算是给我平平静静结了这笔糊涂帐了。

        任是这么自嘲自讽，只见着日头照耀之下，两溜天棚热闹喧哗，一边是曹陆带了一帮军卒忙碌分药，一边又是夏无拘与千若兮二人吵吵闹着为伤员把脉，倒把那人唬得发愣。看来看去不见阿芷，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想来最忙的人当数她了。这份热火朝天的景象里，独独没有她霍致风一片寸土，由不得心中一阵惆怅，忖着：钟姐姐历经这场战乱，也算是沉冤得雪；小兮心无牵念，自然潇洒，她们在这里也都算是一切顺畅，我也无甚不放心的……如今看来，我霍致风也得自寻畅快去处，最好莫要再来此地，扰得阿芷耳根不清净了。

        她一面想着，一面沿着正北大街一路漫步，钟若缇正在棚中休憩，正巧望见她无精打采穿街而过，便唤了她一声，冲她招着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这边。霍致风走至近前，勉强撑了笑脸，问道：

        “姐姐的伤可安好了？”

        钟若缇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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