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尾目】 (3 / 4)
        “我不信，阿芷，你这番说法，不是在骗自己么？”

        她伸手抚上阿芷的面颊，慕容芷又是一震，探手想将她手掌挪开，却软软使不上力气，只能由她抚着，她的粗糙掌心滑过她脸庞，竟是她意料不到的轻柔温暖。霍致风费力撑起身子，一寸一寸凑近她面庞，慕容芷眼睁睁看着她近至咫尺，身子绷得僵直，却不知为何难动半分，直到两人鼻准快要相触之时，慕容芷才下意识后仰避过，惊呼道：

        “小风，你要作甚么？！”

        霍致风将她揽回面前，鼻准轻轻触碰着她的，喃喃道：

        “我只想让你知道，阿芷，世间所有人都可以是你的知己，唯独我霍致风不可以……”

        她们的呼息拂过彼此面庞，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弥漫开来，慕容芷再难有心相避，却听霍致风顿了一顿，低沉话语如同蛊惑魔咒，道：

        “阿芷，你知道么？你聪明到，连自己都骗过了。”

        慕容芷幽幽叹息，道：

        “是么？小风难道忘记、少良哥哥说的话了么？就算小风不在乎变作乌龟王八，阿芷却是不能忍心的……”

        霍致风惨然色变，登时撒开了手掌，只听慕容芷续道：

        “虽然少良哥哥已然不在人世，但我…我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从今往后……都不会变……小风，你明白么？”

        霍致风坐直身来，怔怔望着慕容芷，不答片语。慕容芷俯身执起药炉，亦是不发一言，起身走出了药庐。整整一夜，一个煎药，一个发呆，再无对答。

        慕容芷忙碌了整夜，才将接骨药膏熬制妥当，交给其他军医为霍致风上药，自己则去各座药庐探治其他伤兵。峪口关一战宁王军损失颇重，伤兵数量不少，待得慕容芷一一探完，已是傍晚时分。匆匆用过晚膳，也无心回卧帐歇息，便独身出了营寨，往山间踱去。

        心事沉沉甸甸，步伐自然重涩迟缓，慕容芷散步一里余地，不得心宽，索性顿住脚步，寻了一块干净平石，席地而坐，遥想当年{{英雄会时，同霍致风一起逼退血蛭教徒众，那二两桂花糕何其香甜，种种滋味，只怕是再不能得了。

        慕容芷幽幽一叹，禁不住一阵惆怅若失，劳累了一日，此时全身犯乏，只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因环臂绕住双膝，缓缓弯下身去，埋首臂间，枕在膝上。无声无息伏了良久，静谧之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正往自己方向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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