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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有妖同行(五)
对面那个女人竟是女僵尸程颐。
我忽然想起来,我和她还有个约会,糟糕的是,我压根就不知道约会的时间和地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和她相约的地方居然就在对面。她一定等了我很久,才忍不住给我打电话,限我五分钟赶到。
五分钟?!我只要一分钟就能过去,问题是我如何瞒过孙妙去见别的女人,而又不被程颐发觉我其实正跟另一个女人呆在一起。
我和这两个女人本来什么也没有,却不知为何纠缠不清,说不清,道不明。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妖,一个是僵尸,都惹不起。我既没胆量跟她们两个说分手,更不能让她们相见,导致‘误会’。唉,我该怎么办?
走后门出去,先稳住程颐,恩,唯有如此了。我站起来,向后门走去。孙妙倒是眼尖,问道:“天哥哥你去哪儿?”我胡诌道:“上洗手间,你慢慢玩,我马上回来。哦,对了,千万不要打碎任何东西,知道吗?”孙妙哦了一声,继续演绎她绝美的身法。
李矮子拦阻我道:“想溜?”我诚恳地道:“老大,我上洗手间,你不要紧张!”李矮子摇头道:“要走可以,留下点东西!”我指着孙妙,随口道:“我把我老婆压下了,怎么样?!”李矮子愣了几秒钟,点了点头。我心叫阿弥陀佛,拔腿就走,刚转过转角,又被李矮子喊住了,我不耐烦道:“还要怎样?”李矮子邪笑道:“你最好不要回来!”
我怔了三秒钟,脱口骂道:“王八蛋!”
从泡馍馆后门出来,为了避开孙妙视线绕道‘听雨轩’前门,其间花了三分零十秒,加上我在泡馍馆耽误得时间以及整理头发和走进‘听雨轩’直到出现在她眼前的时间,共用了四分五十七秒。我站在落地玻璃窗右侧一株人工制造的假树后,与程颐的视线相对而视。
假树阻挡了外面的视线,不虞被孙妙看见。
程颐的厉芒凝注在我的脸上,片刻后转柔,轻叹道:“坐下吧!”我道:“咱们换位置吧!”程颐微愕道:“这里很好,我喜欢看外面的街景!”我心里道:“你喜欢看,我可不敢坐下来。”坚持道:“咱们还是换个靠角落的位置吧!”程颐道:“为什么?”为什么?当然为了不被孙妙看到,难道告诉你另一个女人正在对面等我,心里这么想,口里却道:“我不喜欢坐在窗前!”程颐冷冷道:“你怕被熟人看见?”
这个借口我怎么没想到?连忙点了点头。
程颐一瞬不瞬地盯了我很长时间,才终于软化下来,叹道:“好吧!”我在心里窃喜,右手放在背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叫来服务员,换了另一个靠西北角的台子,两人对面而坐。
这家‘听雨轩’原来是个咖啡馆,我对咖啡这东西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苦苦的很难喝,程颐叫了杯蓝山咖啡,问我喜欢和什么咖啡,我说随便吧,你喝什么,我喝什么!心里则想,到什么地方去弄钱,喝咖啡可是高消费,一杯蓝山咖啡68元。贵得离谱!
我们在等咖啡这段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她好像有心事,只是怔怔的发呆。我则在想找等会儿找什么借口离开。咖啡很快就上来,我加了少许糖,她却不加,双手抱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问我道:“问天,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咖啡吗?”我用勺子使劲搅着咖啡,道:“为什么?”程颐道:“咖啡的味道跟人血的味道的差不多,苦苦涩涩的,颜色也很像,我忍不住想吸人血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喝咖啡,渐渐的就上瘾了,就如吸血一样!”
她的声音很低,阴阴沉沉,听得我毛骨悚然。
‘叮’我右手一颤,手上的勺子掉进杯子里,勺子碰撞玻璃杯发生的声音清脆诡异。杯中的咖啡,浓浓的热气冒出,深红的颜色确跟血浆有几分相像,我呆呆瞪着它,有说不出的感觉。
程颐看着我木木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我讶然相望。程颐横了我千娇百媚一眼,低声道:“我唬你的,人家虽然做了僵尸,可从来没吸过血,看你怕成那样!”我愕然道:“你没吸过血?”程颐很认真地点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确是如此。”我没法相信,僵尸不吸血,能叫僵尸吗?就好像狼不好色能叫狼吗?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应该说,人不吃饭还是人吗?可是,话是从程颐这头僵尸口中说出来,我只好装着相信。
程颐道:“我也知道你不相信,这件事太过离奇,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愿意听吗?”我敢说不愿意吗?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表情。程颐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二十八前仲夏的一个下午,在黄土高坡一户普通农家,怀胎十月的妻子诞下一个女儿,夫妻俩很高兴。但是这个小女孩出生的时候,天降异象,乌云蔽日,飞沙走时,井水枯竭。村里人都说她是不祥之物,要把她祭天杀死!”我一怔,说道:“这些都是普通的自然现象,这些人也太愚昧了!”程颐道:“当时小女孩的父母也这么说,村民们不信,多亏村长挺身而出,制止了谣言。小女孩长到三岁,有一天,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来到家里,见到小女孩,立即放声大哭,小女孩的父母都很吃惊,问他为何哭泣。那道士说,这女孩是个不祥的异物,灾劫将至,不可久留,不如让他抱了去修行,或可破解。小女孩的父母自然不肯,怀疑那道士可能是人口贩子,将道士撵走了。道士临走时说,这女孩是个祸根,天命克人,四岁克母,十岁克父,凡亲厚者皆不得善果,二十四岁夭亡,望檀越慎察之。说完,大哭而去!”我摇头叹道:“果然是个疯子!”程颐喝了一口咖啡,续道:“当时,小女孩的父母也都这么想,可是一年后,小女孩的母亲就死了,十岁时候,父亲也死了,成了孤儿。村长好心收留她,供她上学,小女孩考上大学那年,村长也死了。正如那个道士所言,凡亲厚者,皆不善果!”我想了想道:“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定!”程颐摇头道:“小女孩小的时候,跟同村的一个小伙伴要好,一天两人在河边玩耍,小女孩不慎落水,她小伙伴将她救起来,自己却淹死了。从此再没有人敢跟她玩耍。”
我咋舌不已。究竟一切都是巧合,还是命相如此?程颐的声音转为低沉,道:“渐渐的,她自己也相信了疯道士的诘语,不跟别人说话,不跟别人接触,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大学四年,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也不接受任何男生的追求。她以优异成绩从学校毕业,并在另一所大学找到工作,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她终于接受了一位苦苦追求她长达八年的男生的示爱。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面发展着,事业有成,爱情甜蜜。生日那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两个相爱的人刚刚看完一场电影,准备去吃午饭。他们都陷在浓情蜜意里,完全感觉不到悲剧即将上演。当他们携手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这时,一阵风将女孩头上的头巾吹落,头巾飘向马路中心,女孩情急之下去追头巾,却没注意到一辆车风一般飞驰过来。男孩立即冲上去,想要推开女孩,可是,那辆车来的实在太快了,两个人同时被车撞上。”
‘啊’地一声,我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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