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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登基大典 (1 / 4)
祭天的那一日到了,是一个司天监的官员夜观天象,占卜出来的吉日。
为了保险,我让王玉书也算了一下,的确是个吉日晴天。
这一日,我三更起床,沐浴更衣,独自一人在静室自省。据说,这个仪式是皇帝接受神明的第一步考验,若是皇帝无德,静室会起火,或者发生其他异状。
女官们早就将四周检查了无数遍,确保香烛无事,外面也没有莫名其妙的鸟食或蜂蜜。
天蒙蒙亮,我身着玄衣黄裳,静穆地走出静室,接受百官的叩拜,接着登车,去往京城外的祭天台。祭天台四周早已被御林军戒严。
“恭迎陛下!”
我在重臣的叩拜中下车。随即,最隆重的十六编钟登场,奏起沉稳庄严的《祭天曲》。
我率领百官,随着祭天曲的节拍,慎重地沿着白玉台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一路上,无数官职小的人被留在原地,踏错节拍的臣子立刻被侍卫拉出去,跪在地上,向天祷告,求神赦免不敬之罪。
走到最后,还跟在我身后的,就是我的心腹重臣了。他们停在祭天台下,第二接近天的位置。
此时,只余我一人,巍冠博带,沉重的玄衣上绣着飞天的凤凰,黄裳似火焰,长长的裙摆在洁白的台阶上拖过,就像盛开了一路的红莲。
“玄色”者,先染白,再染黑谓之玄。黑中扬赤的玄色,象征着宇宙奥秘莫测。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玄”就代表“德”。
作为一国之帝,首先要是德的化身,才能代表臣民祭天,才能被天地垂青,获得天人感应。
天玄地黄,所以,我身穿“玄衣黄裳”。这黄色,是赤绛色而微黄。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偏黄的红色。
说到这里,我很理解这些染布的手艺人,因为染出什么颜色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是由本地一种稀有植物——绛草所决定。绛草染出来的珍贵的布,就是这么一种丰富的色彩。
知道用了多少株绛草,这让最初看见美丽的裙子,知道了确切染色流程的我,在心里大呼“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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