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驯象祭旗 (2 / 2)
        ……

        次日晨。

        金士麒带着一群随从策马赶往驯象营的营寨。此刻天还未亮，驯象营的城寨被笼罩在一片暗蓝ｓｅｍｉ雾中。ｍｉ离而梦幻，肃穆而清冷。

        金士麒忽然扯住缰绳，他瞥见大营东南角的树下有几个奇怪的人。

        那是4个广西兵，他们正合力拽着一匹马，逼着它登上了一架四轮马车的车厢里。随后一个大个子士兵也跳上马车。他一边轻拍着马脖子，一边从口袋里抓了草料喂在马嘴里。其余几个人就静静地站在旁边，望着马车上那诡异的一幕。

        “那是干什么？”金士麒问守门的军官。

        “杀马。”

        那军官简单解释道：昨天驯象营中军的几个旗令兵跟着将军你出巡，ｙｕ到了贼子ｔｏｕ袭，作ＺＨＡＮ中伤了几匹马。这匹马胫骨都断了，不能留了。这事儿蔡都司已经批了。

        金士麒点点头，眼睛却始终不离远ｃｈｕ那一幕。那一人一马站在大车上，侧影在暗淡的天光映衬下犹如一组肃穆的雕塑。他抱着马头，轻轻抚弄着马鬃，一把一把地抓着黑豆喂着……那一幕真是让人心酸。

        那是一匹高大的蒙古马，在广西军中尤为宝贵，只有正职骑兵、亲兵和军官才能骑。但断了ｔｕｉ就再不能留了，这世道就是如此残酷。

        等了好一阵功夫，那马车上的大个子仍然没动手。

        “那大个子是旗令兵吗？看着眼生。”金士麒又问那军官。

        “不是。”军官指着他们，“是第三大队的车兵，轮了后半ｙｅ的岗，就摊上了杀马的事儿。”

        王莱提醒金士麒：“老爷，咱赶紧去进营去敲锣吧！”

        金士麒凝望着远ｃｈｕ，摇摇头，“等那马被杀死。”

        “可是……”

        金士麒又摇摇头，“就算是祭旗吧。”

        他们静默地等在驯象营的大门前，天ｓｅ一点点亮了，那远ｃｈｕ的兵士仍然怀抱着那匹马。摩挲着它的耳朵，还贴着它的脸侧好像低ｙｉｎ着什么。天还未亮。眼前的营寨、丘陵起伏的山野、哨塔，还有背后大海中连ｍｉａｎ的船队，还有那等待着ｓｉ　ｗａｎｇ的ＺＨＡＮ马。还有那些士兵……这一切好象是黑ｓｅ炭笔画在一片蓝灰ｓｅ的幕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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