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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117 (3 / 5)
        睹物思人,廖逊抚摸着手稿的字迹,怅然道,“祖父去世前,叮嘱父亲,若他日谭家人起复为官,将这些手稿悉数还之,廖家代为保管几十年,今天总算能物归原主了。”

        照理说该等会试结束后悉数奉还的,但看谭盛礼朴实诚恳,聪明正直,此时给他没有任何不妥,他说,“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祖父志存高远,终生以帝师为榜样,幼时不明白,看了帝师手稿就懂了,有这样的老师在,无惧去更远的地方,即使获得的成就很小,也不枉费老师教诲,不枉费朝廷栽培。”

        所以后来他的父亲也去了。

        廖逊把手稿还给谭盛礼,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廖谦忙给他顺背,“有生之年能了祖父件心事,父亲该感到高兴才是。”

        “我...”廖逊捂着嘴,眼里起了水雾,给高兴的,“我心甚喜。”

        至少他祖父和父亲不像祖母说的那般铁石心肠,他们的抱负不在升官发财,而在教化百姓。

        他咳得厉害,许久才缓过劲来,却是没力气说话了,廖谦扶他去榻上躺着,和谭盛礼道,“父亲身子骨不好,还望谭老爷见谅,这是年前秋试冬试国子监学生的考卷,请谭老爷看看。”

        太医说父亲忧心太重,要不是心有所忧,只怕早就去了,父亲毕生精力都耗费在国子监,唯愿学生修德行知羞耻守仁德,他日入仕为官能奉行此道,上行下效,为百姓谋福祉,哪晓得天不遂人愿,国子监名气越来越大,真正的仁德名士却寥寥无几,父亲常反省是他之过,但因国子监多是官家子弟,却无法纠正此风气...

        病情日益严重,离不得汤药。

        谭盛礼将手稿放在旁边,翻起国子监学生的文章,薛葵阳也拿了几篇文章看,不愧出身官家,从小耳濡目染,文章整体要比其他州府的好很多,他道,“你为祭酒,国子监学生能有此水准该欣慰才是,怎么...”

        多年好友,薛葵阳知廖逊心病为何事,国子监四季试前廖逊就多忧心焦虑,既怕国子监学生考试输给其他州府的读书人,这样会让国子监没脸,然而又怕国子监学生独占鳌头,因为这意味着学问最高属国子监,其他州府人才凋零,是天下读书人的悲哀,两种情绪交织,廖逊悲不可言,以致于身体不太好。

        廖逊要说话,谁知又咳嗽起来,廖谦给他倒水,回答道,“父亲忧心的不是此事。”

        薛葵阳不懂了。

        谭盛礼看文章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翻了几十篇,然后他眉头拧出了深深的沟壑,见状,廖逊道,“谭老爷发现了?”

        德浅能修,学低能升,可离经叛道该如何呢,廖逊悲恸道,“奈何我年事已高,许多事都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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