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九 (3 / 6)
        关富智开始是小声地诉说，后来变成了高声的发泄，罗望最初并不想听，也没有制止他，等到后来，罗望有了一种和关富智交流沟通的欲望，说了一句:“人嘛，总得有用，你有用才会被人使用，我结交韩起茂也有私心，是带着功利性的。”他突然觉得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忙收住心神，不再言语。

        刚要躺下继续睡觉，进来一个**战士，从邻近的监舍里带出一个瘦高个，罗望一看此人是曾经的告密者李华堂，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声咳嗽一声，双眼瞪着关富智。

        关富智被看的心里发毛，说道:“罗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啥？”

        罗望转头看着朝外走的李华堂，关富智的目光随着看过去，随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亏先人呀，自己用老了的办法，让人使回来了，忘了，全忘了，那姓宋的多次说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检举揭发有功，李华堂、乜家成、甫芝兰这几个会首被抓进来我是见过的，咋就全忘了呢，天不佑我呐。”

        李华堂被带到办公室，一位戴眼镜的军官和气地说:“你检举罗望的事我们正在调查取证。他们说了什么，你如实汇报，王处长你记录下来。”

        李华堂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说:“报告政府，罗望啥也没有说，净听关富智夹七夹八地胡说八道了，……。”

        送李华堂回牢房的战士把罗望带到了办公室内，那位戴眼镜的军官自我介绍说:“罗先生请坐，我叫宋华，是军管会副主任，王处长，给罗先生到碗开水。”

        罗望接过开水吹了吹，水有些烫，罗望呡了一小口，说道:“宋主任是吧，带我来的长官说是有事情要核实，请宋主任明示。”

        “不急，咱们先喧喧闲谎吧。我是副主任，请你叫全称，部队上的称呼是不能弄混的，也不能叫长官，叫**战士或同志都行。”宋华的官话里带着明显的西北腔。

        罗望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心里说:“什么叫不急，你是不急，我急，家里女人孩子急。”

        **战士到家，让罗望来核实情况时，罗望并没有在意，以为确实是为了核实什么事情，试想，一个在旧时代发家的人，让新政府调查核实应在情理之中，直到关在牢房内，罗望仍未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关富智的话也让他心里没了底气，等发现李华堂被叫走，他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入城后十分亲民，处处为老百姓着想，对新政权，罗望打从内心燃起了希望，但今天军管会的官兵故意把他和关富智关在一起，使用这种旧衙门里常用的方法套取情况的作法，让罗望倍感失望，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宋长官，怎么称呼你们有那么重要吗，老虎叫成大虫、大猫都不能改其本性，少了虎威。何况称呼长官也是尊称。宋副主任，你还是开门见山吧，我很忙，银行新旧货币兑换才开头，各商号、厂子刚开业，需要进货、定价，明天是约好到税务局办理纳税手续的日子，我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工夫陪长官闲磨牙。”

        宋华好像很不再意罗望的态度，仍微笑着说:“我有个疑问，罗先生父亲的死很有可能与日本人有关，像你这种具有全挂子本领的人为啥不上抗日战场，为父报仇。为啥不做一名战士，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却选择了经商来安身立命，这是我的一个疑问，想从你这儿找到答案。”

        罗望腾地站起来激动地说:“我想过，可惜了啊，我一直弄不清该为谁、为啥去上战场，为腐败透了的大清朝？为掠夺百姓的军阀？还是为自己，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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