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我是证人
        牢房被黑暗吞噬，角落的囚犯凄声嘶吼着。

        此处，是令人唾弃的地方，进来了这里，即便有幸没有成为游魂厉鬼，也将是成为人间亡灵。几乎无人关心他们是否真的犯了罪，更多在乎的是，能否有背景来脱身。所以你有没有罪，已无关紧要。你有没有钱，才重要。

        曲清姝一改往日那风风火火的个性，这一日她乔装了一番，穿了身极为朴素的衣服。扎了两个麻花辫，拎着个菜篮，假装探监混进了牢房。

        “袁青。”曲清姝压低了声息唤了几声，无人回应。只能将每个牢房都细细看了遍，却在最角落瞧见了蒙头大睡的袁青。

        “死小子！”曲清姝拍了拍木门，袁青一惊，忙从睡梦中惊醒。他抬起头见眼前的曲清姝这身装扮，不禁发笑。

        “你笑什么？”曲清姝大怒：“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袁青敛住笑容，略显的有些惭愧：“对不起，我没能去救你。我失言了。”他已不必询问她是如何逃脱的，是郑皓冬营救了她无疑。

        “算你有良心。”曲清姝将篮中的点心从门缝中递了进去：“我听胡掌柜说，警署的人说你杀了人。杀人这可不是小罪。保不准是要枪毙的。我现在能怎么帮你？”

        袁青定了定神，将曲清姝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到此刻都不知死者是何时被杀的，更不知死因。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帮我。”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你我被抓的那晚。”曲清姝坚信袁青的清白，原因正是自己见证了他无作案时间的事实：“至于死因，我定会帮你查清楚。”

        袁青点头，接着说道：“清姝，我现在还有两件事需要你帮我。”

        “你说。”

        “一是帮我找到棠子。二是弄清楚那天晚上我们在树林里见到的白衣女子是谁。”袁青一脸恳切。

        曲清姝有些焦虑：“找到棠子倒是不难，可是那个白衣女子，我该怎么去查？”

        袁青垂眸想了想，说道：“同样的时间去同一个地方蹲点。她能在那里出现，定有她的目的。我总觉得她出现的时刻有些蹊跷。”

        “若她不出现呢？”曲清姝问。

        “若她不再出现，说明她是对我们无关紧要的人。也无需再找了。”袁青深吸了口气：“你赶快走吧。”

        曲清姝有些疑惑：“可我是专门来救你出去的。你没有杀人，你有不在场的证人，我是证人。”

        “不用白费心机了。若凭你几句话，郑皓冬就会放我出去，又何必抓我来？”袁青耸了耸肩，一脸轻松道：“我如今还不想出去，说不定这个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曲清姝收拾了一下装点心的餐具，准备离开。袁青忙叫住了她，让曲清姝将一大半的点心转送给了牢房不远处的秦霖柏。

        直到曲清姝走出了牢房，头皮仍然发麻。她方才见到秦霖柏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竟不自觉的闪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恐惧。与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寄人篱下的怜态差别巨大。她从秦霖柏的眼中，看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

        两年前，曲清姝留洋时，居住的洋楼对面，有一家宠物店。她总是会见到一个长相秀美一头金发的女人，在每日天刚黑的时候，将一只血肉模糊猫扔进一侧的垃圾站里。众人相传她有虐猫的癖好，那眸子里的阴暗和戾气，从来就不会因为她的美和她的微笑而褪。

        曲清姝不由将这个金发女人和秦霖柏想象在了一起，即便他知道秦霖柏不过是个犹如乞人一般的卖唱者，却莫名的觉得他们眼里流露出的幽黯，颇为相似。刁恶而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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