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见鬼
        见鬼

        那是一个红色的香囊，这东西可是全村闻名的，鲍庄村无人不知是聂老三的，聂老三吹牛骗来的老婆，所以对老婆言听计从，三婶子手巧，没事的时候就做点小手工，这边农村比较穷旧，屋破房漏偶尔就有一些山野的走蛇小虫，有时候，就趁人不备，叮咬人的手臂后背红痒不止，所以呢，三婶子就去野地采摘一些野花草晾干了研磨放在红布条缝制成一个香囊，有一股清香，贴身带着，一呢可以遮掩汗臭，二呢可以驱虫止痒，但此香囊是女孩子悬挂的样式，是红色的心形囊，系着小绿绳，这本是小夫妻间的私人之物，但聂老三廷德却毫不忌讳，不仅不藏，还特别爱显摆，惹得满庄人都笑话。聂老三讨个媳妇不容易，这也是一种示爱的方式。

        李楠呢，前段时间夜里本想趁黑割一些芦苇，不想一夜走出去了一百多里，到了沂蒙山区，哎，身上又不带分文，边问边走，就要了饭，一晃就一个月了。那一夜，李楠走到了一条河边，李楠感觉有点熟悉，心里一阵狂喜，越走越熟悉，越看越高兴，不一会就看前面一片漆黑的波浪，随风飘摇，芦苇丛，到了，李楠一边高兴不已，另一方面心里也直发毛，前

        段时间就为这片芦苇，可把自己害苦了，李楠就不敢靠近，想绕道过去，但河岸边里有石坝，想爬上去还真不容易，不过为了不落入陷阱，李楠还是想试一试，一爬发现不行，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浑身没劲，就只能硬着脑袋穿行芦苇林，李楠的小心脏就紧张成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好在一路无事，马上就走出了芦苇林，李楠这才敢稍微喘口大气，就在此时，李楠就感觉自己的后脚脖子被人抓住了，这一抓可把李楠吓破了胆，拼了命地往前跑，大呼小叫起来，从芦苇林到李婆家，很近的，十分钟的路程，一转眼的功夫，李楠就跑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砰砰直敲门，李婆刚躺下，也没睡着，就战战兢兢起床，直纳闷谁呀，这么晚了，但听着敲门声如此急切，也不能不去看一下，就一骨碌身起了，听着声音很熟悉，不会是李楠吧，李婆子一高兴也就没细看就打开了大门，这一看，可坏了只见大门口站立着一个野人，蓬头垢面，胸前还挂着一颗红彤彤的心脏，李婆子本来就胆小，而且这一段时间为了家里的男人失踪一事牵肠挂肚，吃喝不好，本来就恍恍惚惚的，一开门这一吓还了得，就一声尖叫吓晕了过去，因为刚才认为是自家男人回来，高兴，开门的时候有点急切，身子向前倾，一吓晕了过去，可就坏了，身子直挺挺奔着野人就扑了过去…李楠刚才吓

        破了胆，一顿乱跑，就乏了力，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闷过去。敲了半天门，没有一点声响，李楠顿了顿，定了定神，环视左右，李楠就感觉这里有点异样，怎么这村子半点声响都没有，四处黑暗，月色惨白…越害怕时间过得越慢，这一分一秒就过得如同熬命一般了，没有任何声响，门开了，只见黑洞洞的门框里一个黑发红衣的女鬼，披头散发，两眼发指地看着他，还没等李楠回过味来仔细观看，就听对方一声尖叫，向自己扑来，也吓没气了，一口气没上来，仰面倒地，摔晕了。

        李婆子那声尖叫，还有两人晕倒倒地的声音，就好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两块巨石，把附近的人就吵醒了，灯火点亮，众人一看就笑了起来，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还如此恩爱呢，你看看李老婆子外衣都没穿，扑倒在李老头子李楠怀里，估计是一月没见，兴奋过头了，晕了过去了，掐人中，急救了半天，李老婆子，醒了，还直嚷嚷，鬼呀，鬼，吃人心的鬼…众人就笑了，什么吃人心呀的鬼，是狠心的鬼，一晃一个月没回家，李婆子想男人想疯了吧。又是一番折腾，李婆子彻底清醒了，看自己衣衫不整，众人围着，有点羞躁不安，再看躺卧于地的野人，原来真是自家男人，只不过李楠最近颠破流离，蓬头垢面的，胡子拉碴的，没看清楚面目，那骇人的悬挂于胸的

        人心，竟然是一个香囊，满村子的人都认识，是聂老三廷德的贴身之物。

        李楠还是迷迷糊糊，叫不醒人，众人帮忙，把他架到屋里。看着哼哼唧唧自己家男人，李婆子又惊又喜，一没忍住就哭了，老伴老伴老到头是个伴儿，别看这平时打打骂骂互不相让，可老伴失踪这一个月，可真让李婆子牵肠挂肚，丧魄销魂，看着自家男人消瘦的脸，李婆子心疼不已，正难过呢，李婆子突然想起了那个香囊，对呀，我怎么老糊涂了，光想着自己的事情，聂老三家的不也失踪了一个月了，这个香囊也是一个念物，不见人，见到东西也是好的呀。

        李婆子嘱咐了一下周围的邻居看着自家男人，抓起那个香囊就奔着聂老三家里去了。

        三婶子这一个月可没睡过囫囵觉，那个恨呀，她就恨自己那天没拦着廷德，自己财迷心窍，不该让自己家男人去冒险，廷德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对自己是真的好，这小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也甜甜蜜蜜，俗话说新婚燕尔，小夫妻正在黏黏腻腻的阶段呢。打听吧，其他三兄弟也是音信全无，找人去找吧，他们是去盗墓去了，又不能明说，只能编瞎话，说自己男人去二郎山采蘑菇地皮子去，一去不复返，麻烦村子人去山

        上找，二郎山，山不高，光秃秃，山顶有点青石头子，零零散散松树，别说人，就是一只兔子，也藏不住，可众人架不住三婶子哭，就漫山遍野找寻了一片，甚至把枯草都堆到一起，仔细翻了，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女人没了主意，就在家哭吧，哭累了就弄点东西吃，吃完了继续哭…

        所以当李婆子来敲门的时候，三婶子看到那红香囊，差点没高兴晕过去。

        在哪里发现的？

        听我们家男人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是从芦苇林有东西抓他，他一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身上的？

        芦苇林，就是河下游的那片苇子地么？

        是呀，聂婶子一听眉头就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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