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泪颜（3） (1 / 3)
        林菲虽然有些不愿，但她还是借着天亮之前的最后一抹阴暗，矫捷如狸猫般从那充斥着压抑气息的精神病院中脱离出来。

        她从后墙的缺口离开，穿越过干枯而荒凉的树林，最终在阴暗处找到了自己掩藏起来的警车，可就在她拉开车门，想要驾车扬长而去的时候，林菲的动作却是陡然一怔。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她在心中反复的呢喃着聂海瞳在赶自己离开之时，所说的最后几句话，好像突兀的捕捉到了一抹深意，她隔着厚重而高大的院墙，回望那栋小楼的方向，心中浮现出深深的悲切。

        “在这世上会有什么，能让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凶灵放弃复仇呢？”

        当这个问题，刚刚在林菲的心中浮现出来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想到了答案，只是她不想说，甚至不想去想。

        林菲强忍着心中的悲意，清冷的眸光也更加森寒起来，那坚定的眼神甚至有些可怕。

        本来她潜入到青山精神病院之中去找聂海英，只是想要了解当年旧案的真相，然后告知给高以翔的。可是在和聂海瞳的一番交谈之后，林菲的心绪也发生了一番剧烈的改变。

        或许平时的她总会被各种各样的规则和复杂的道德准则束缚，无法像高以翔那般真正的肆无忌惮、百无禁忌，所以她才会那般迷恋和崇拜高队长吧？

        可如今，她突然也有了这种藐视一切的感觉，只跟随着自己的心。有不平事，便悍然出头，就算违反规则又如何，顺心意而已。

        就像是此时的林菲，心中笃定要去找梁医生的麻烦。纵使聂海瞳之前已经放下，可那毕竟是林菲的承诺，她不想自己对聂海瞳许诺的唯一一件事就做不到。

        “其实复仇不一定是要杀戮，既然你说要将那个无良医生交给天道制裁，那我便帮你一把，有时候法律，也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随着林菲轻声的呢喃，她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杀伐决断和凶戾气息，竟和高以翔微微有些神似。

        然而就在林菲带着心中有些疯狂的执念，在清晨的街道上纵情飞驰的时候，这座乱象已现的城市，也在天光的缓缓明亮中慢慢苏醒了过来。

        就像聂海瞳所说的，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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