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死有余辜 (1 / 2)
        蒯孟春不敢答话，跑得更快了。他的几个随从在前院临街的屋子里喝酒。蒯孟春带着一股酒臭尿骚一头撞进来的时候，把这些人吓了一跳。

        “快，快走。我要回去感赶写一份报告。”蒯孟春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说。

        一帮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蒯孟春，继而看到了他湿乎乎的裤裆。

        这是怎么了，队长居然尿了裤子。说喝醉了又不太像。夜风从后山窗户里吹进来，似乎有一种浓厚的血腥气。有人的后脖子开始冒凉气了。队长慌张的脸色和尿湿的裤子说明，他可能是撞到了什么。而一墙之隔的大街上，不久前刚刚杀了几十个人。都是酷刑杀掉的，难道．。

        大家心照不宣赶紧站起来，没有人敢捅破那层窗户纸。就都说：“是啊是啊，时间不早了，咱就走吧。”完全忘了开始还说要留宿的话。

        情绪是感染人的，蒯孟春得反常让大家越想越怕。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出来收拾了马匹连夜赶路回张家堡。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去就走到黄泉路上去了。

        蒯孟春是凭声音认出王家安的，他们彼此的声音谁都忘不了。而从蒯孟春带领行刑队要杀家安和李珍儿的那一刻，他们的友谊就结束了。

        雨水似有似无，空气里漂浮着青草植物的气息。青蛙们拼命地大叫着。不知名的野物在草丛里徘徊，发出簌簌之声。

        “跟我到公路上去吧，这时候地里可能有草上飞。咬上一口就要人命。”王家安看都不看扔到草里的枪。他的驳壳枪一直指着蒯孟春的胸口要害处。

        家安嘴里的草上飞，是当地有名的一种毒蛇只有夏秋两季才能见到。个头不大浑身青绿，跑起来速度极快，像在草上飞一样。有剧毒，人被咬伤基本就难逃一死。这种毒物特别喜欢吞噬青蛙老鼠，这个时候正是它们活动的好时候。

        “你有什么就说吧，一枪崩了我也行。我这种人早就命贱如草了。”蒯孟春冷笑了一下，一脸的惨象。

        “你说你，实在憋不住了还可以退伍。回家当个老百姓就能娶媳妇，为什么要糟蹋人家大闺女？”王家安举着驳壳枪笑道。一副朋友推心置腹的语气。

        “我糟蹋谁了？老子就是摸了她的腰一下子，就被她爹那个老混蛋打了一砖头。父女俩一致说要告我，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那你就投靠梁永之？借用肃托杀害自己的同志？”王家安冷笑道。

        “人人自危啊家安，连我们杜副政委都投靠了。你叫我怎么办？”蒯孟春一摊手，一脸的无辜表情。

        “好了，这些话你留着跟法院的同志们说吧。如果你确实是冤屈的，他们也不会冤枉你。你看你这一身国军制服，真是打扮人啊。还是中校军官，这扮相根本用不着霸王硬上弓，大闺女直接就跟着屁股走。赶都赶不迭。”

        家安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那语调里的挖苦讥讽让蒯孟春不寒而栗。不过他也能听出来，王家安是打算把他抓回去公审。

        听到‘法院’这两个字，蒯孟春就知道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起码死前不会再遭受审讯的折磨。他就是个三姓家奴，怎么洗白都无济于事了。

        “你这就取笑了。现在我对女人的瘾头早过去了。这身皮不过十混一碗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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