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蛮障迷茫9
        幻梦能量笼罩下的时空，静安还是毫无意外地找到了刺三的家。唉，可怜勤劳善良的刺三生孩子难产死了，孩子还在肚子里面。很多帮忙的障民，表情都很平静。他看到了男青年锥三。一把抓住锥三，他生气地问道：“你到底来障北找谁？”莫名奇妙的锥三反问：“你是谁？

        “我好像曾经认识过你，”锥三悲伤地说：“算了吧，也没关系的。”他说：“我心里很悲伤。”看着他悲伤的表情，静安放开了他。他反而一把抓住静安，拉进他休息的帐篷，悲愤地说：“刺三是我的恋人。”吃惊地看着他，静安迷惑不解。他悲愤地说：“我和她虽然都是障民，但不是本地人，她是从我家乡过来的。她家十一个孩子，刺三又是最瘦弱的一个，刚满六岁就被人用九张羊皮换来了。”

        “真的会这么穷困吗？现在还有用羊皮换人的？”静安问。锥三没回答，随后继续说，“长大就不一样了，她来这里还上过五年学。他们学校里带领她参加运动会的十几天里，我们相爱了。后来离开后，再也没有联系。等我几年后，找到这里知道了很多事情，在这几年里，她后母死掉了。她后父是个酒鬼，一醉了就唱歌，还要抱女人，有时就抱住刺三乱摸，老婆一死他更厉害了。十几岁的女孩子哪能推开那么个大汉子。”

        “假马日得！”悲愤的锥三大骂起来，“随后他后父死了，这里又偏僻又贫穷，她就成了这两兄弟的妻子。过了几个月，我才找到这里，可是我能怎么办？”

        “刺三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只要一挨近她或者手碰着她的脖子下面，我就迷失了。我觉得她在等我。可我还是迷茫的。她还告诉我，她说以前她后父常抠她，她多次跑出来不敢进屋。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后父跟她睡在一起，青年们都看不起她。

        “我来住在她家。她丈夫锥一锥二到很远的集市销售羊毛和羊，要几天才能回来。她突然撞进来摸到我床上，我不知哪来的胆子就跟她干了那种事，而且一夜没停。天不亮她推开我说要回去了。我帮她套上衣服就睡了。刺三临走把她从小佩在身上的项链塞在我枕头下面。”

        神情很悲伤，锥三从抽屉里拿出项链，我挨近灯光看了看，很漂亮，但不值多少钱。这只是刺三对锥三的心意，可以想象，刺三也喜欢锥三。然而在这苦寒的偏僻地方，刺三只是兄弟两个的丈夫。

        静安伤感地注视着，刺三放在家里土坯上的麻袋里，锥三喃喃地念叨着：“她就要被水葬了，愿她能快乐地轮回去吧。”他心里虔诚地祈祷着。静安问他：“能带我去看看吗？”如果没有障民带着，不会容许静安这个外地人看障民水葬的。

        障民锥三没抬头，“天亮时候，就去送送她吧。”

        天亮了，地上明亮的一层雪，还好没有继续下雪了，我俩钻进村子，沿一排黑骏骏泥屋堆砌的夹缝之间往上走去。锥三推开栅栏朝一间有光亮的房子喊了句藏语，我俩钻进了屋里。

        几个坐在火堆旁的男人全把脸转过来张着嘴，惊慌地看着静安。锥三过去跟锥一锥二说了声，他们也惊讶地看着他。“我想送送刺三，”他真诚地说：“她是勤劳的人，值得我尊重。”啊，锥一随后平静点下头。锥二严肃地说：“外乡人不习惯的。”

        静安说：“也许不习惯，但是记得轮回中，我非常尊重刺三姑娘。”这是他的心里话。相信轮回的障民尊敬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障民准备骆驼开始出发了，手电筒的光线在麻袋上晃了几下。刺三姑娘的头伸出了麻袋，脸对着后门那边。静安想像着这个姑娘身前的样子，她一定会唱歌，这是障民的特点，他就常听到她们在树林里、山路上停下来唱，听着高原的女人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也够舒服的了。她们还把皮袄解下来扎在腰上，头发在弯下腰干活时就滑到耳朵两边。

        普遍的丧葬方式有：天葬、水葬、火葬和土葬。土葬不受障民喜欢，火葬属于很有钱或者迷魔教的教主的埋葬方式。天葬又称＂鸟葬＂，是最普通的葬法；障北这里没有＂神鹰＂（鹫鹰），所以这里只能水葬。

        天完全亮了，河水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几个强壮的障民下去河里，拿出铁镐开始砸冰。下游500多米处，很多障民小朋友在嬉笑玩闹，还有障民砸开一个小冰洞，挑取河水回家。

        几个障民解开麻袋，把刺三拖出来放在冰面上，下游的人们照旧做他们的事情，障民对于死亡非常平静。静安看到刺三躺在冰冷的冰面上，很心疼，可是没办法，心里希望砸冰的障民快点把冰层砸开。

        接着静安很震撼地看到锥一锥二兄弟在脱刺三的衣服，他走上前去说：“不可以这样的。”所有的障民奇怪地看着他，锥三过来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要让逝者身体喂鱼。”锥三拉着他离开到一边，不要妨碍障民的工作。

        静安看着赤果果的刺三躺在冰面上面，很难过。他看着她的脸庞，她好像很平静。他也平静下来，他的视线看到了她裆部里的绳子，这是用来拖孩子的绳子，他又难过起来，但是这就是穷人的命。如果能住在医院，生孩子的母亲不会死的。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可是令静安悲愤的事情发生了，锥一锥二兄弟拿出斧头开始剁刺三的身体。他大叫着冲上前去，阻拦着他们，众障民吃惊地看着他，锥三过来强行抱着他，把他拖过去了。他实在不忍目睹，心里非常难过，锥三难过地低声说：“这是障民的风俗。如果不剁碎了，怎么喂鱼。”

        静安慢慢平静下来了，他对他自己说：“要坚强！”他强行回头去看着，锥一锥二兄弟把刺三剁开成一块一块的，丢在砸开的冰层里，肥美的鱼儿来吃着一块块血肉。他叹了一口气，“愿刺三轮回生在大富大贵之家。”感应到他的心情变化，他的体内16彩人虚影、真炁翻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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