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章 浩瀚大洋
        1945年9月20日晨，旭日东升，一片阳光灿烂。东京港码头上，一大群人在依依惜别。

        杨由美双目湿润，对陈佳永道：“哥，你要经常来看我们！”陈佳永道：“由美呀，当年是我在八莫诊疗所为你和乾坤举办的婚事，一晃都快20年了。你娶儿媳妇和嫁女儿时别忘记通知我一声就行。”又对杨乾坤道：“杨和尚，列岛上的事儿就拜托了！”杨乾坤感慨地道：“那武太郎把咱吉祥市当成了第二故乡，我也算是把列岛当成第二故乡了。大队长，您就放心吧！”叶T过来，捋下了手腕上的瑞士金表，对陈佳永道：“主席，当年我们在缅甸初次见面时，我就带着它。这块表见证了华夏复兴几十年的风雨历程。事实证明了主席您才是鸿鹄，我是只燕雀……您就留个纪念吧。我会把列岛守卫好的！”陈佳永笑道：“叶兄，世界是多样性的，鸿鹄和燕雀首先都是能飞的鸟儿，各有自己的能耐，只要不好高婺远，看准目标，努力去飞就行了。我们飞到了列岛，那裕仁不就又飞到别处去了么。”

        相别之际，大家都都泪眼婆娑。花子大声道：“亲人们，朋友们！咱们不是生离死别，大家要高兴才是。列岛投入了华夏的怀抱，是咱们列岛人的福份。今后亲人相会再也没有什么藩篱和阻隔了。你们也可以经常到西安来呀……”

        上午9时，一声声汽笛长鸣中，北鲸60号舰队和方舟号游轮缓缓离开码头，驶出了东京湾，向南驶往了太平洋。此次出巡的阵容十分齐整：方舟号游轮上有政务院副院长刘文辉带领的海洋办公室下属的海洋地质资源勘探局、救捞局、海洋信息通讯局、海洋气象局、江海联运局和新成立的海洋工业部等部门人员；军方有巩毅带领的海洋军事调研组等。三牯牛的渔政1号轮也带领着100艘渔轮跟在了舰队后面，他是去筹建夏威夷群岛和密克罗尼西亚群岛渔业分局的。他还请来了老首长、政协**唐继尧和老船长威尔金等人。

        北鲸60号舰上，除了花子、玉蝉、杨红、佳子、婉容、乌云和芳子外，此行又多了不少人：万家奎带着银真和亚姑，还有徒弟浅草一郎；佳子带上了父亲崧山，桂子也随哥姐而行。怊玉也到了舰上，打算到新倭岛去看望父皇和女儿。陈鹰、陈瑶、陈豹、陈琦四个儿女也随船而行，他们都是大学生，申请了课外实习。花子和李英姿忙着安排众人的舱室，忙了个不亦乐乎。

        陈佳永此次出行有4个儿女跟着，心里十分高兴，也十分感慨：格老子的，过来一晃眼儿女都一大群了。大的大学都快毕业了，小的m龄生的一对双胞胎还在吃奶，还有文绣还没有怀上呢。杨红的儿子陈龙在南京军院指挥系就读，女儿陈钰考取了上海财经大学；贞子的儿子陈枭在广州国际公共关系学院；玉蝉的儿子陈虎在成都航空航天工程技术大学，女儿陈鸣就读于西安电影学院表演系；花子的儿子陈鹰在西安大学上电子信息技术专业，女儿陈瑶学就读于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油画系；佳子的儿子陈豹在高雄海洋渔业大学本科快毕业了，女儿陈琦学的是港大国际金融专业。报考的院校和所学专业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娃娃们读书都还争气。

        出航不久，陈佳永召来了4个随行的儿女，对他们道：“爸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奔波，对你们少于关爱，但是期望你们都学有所成。要学好一至数门技能，艺多不压身，一是将来能养活自己，二是为国家建设出力。”陈鹰道：“我正在跟叶姨和震生哥学习通信技术的实际操作。”陈豹道：“我快毕业了，打算到大舅的伟男渔业公司干一年，有了实践经验后再报考研究生。”陈琦道：“我正在跟妈妈学算财务帐呢，她说小帐算不好就不会算大帐。”陈瑶则拿出了数张油画新作，其中有一张是老爹陈佳永的肖像，陈佳永看了，道：“瑶儿，你老子有这么帅么？”陈瑶道：“老爸本来就帅呀，可我老是只能看您的照片，这次终于画着真人了！”陈佳永心里热浪一涌，双眼湿润，道：“瑶儿，爹快忙活完了，想回家多陪陪你们吧，你们又一个个长大要飞走了……唉！飞吧，飞吧。爹像你们这个年龄时，也在开始扑腾了。”陈瑶为他擦着眼角道：“老爸，我们一定好好陪着您！”陈佳永拥着儿女们，欣慰地笑了。

        花子过来道：“鹰儿、瑶儿、豹儿、琦儿，你们的爸事儿多着呢，就别缠着他了。”陈佳永道：“多呆会多呆会。几时呀，我真得把全家人都会齐了，在一起好好过上一段日子。”

        陈佳永派交通艇接各部门领导到了舰上，又让厨师长老王办了两大桌好酒菜，大家一起欢聚。唐继尧十分高兴地去小间陪万家奎吃鱼去了。陈佳永陪着威尔金喝着威士忌啃着猪蹄膀。威尔金道：“我退休后就在海洋渔业局做运输顾问。我的7个儿女都在从事海上运输工作。我很感谢张宝副部长，让我在有生之年遨游浩瀚的太平洋。”三牯牛道：“您老几十年来培养出了近100名远洋船长，是我们的宝贝呀。现在虽然不打仗了，可是渔业和海运更加繁忙了，还得您老多多指点呀。”

        刘文辉道：“我和杨森兄今年也要退下来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履职航行，我从四川走到了陕西，后又接手邓院长的工作走向了海洋，真是令人感慨万端呵！”陈佳永道：“当年也是您在成都率先起义，成渝两地才得以靖安，使我西南人民政府将云、贵、川、黔、藏、缅之大后方连成了一片，才有了后来的联合政府之产生，您是立了大功劳的！”唐继尧过来道：“刘兄，我们前半辈子老是犯过错，惭愧呵！后半辈子跟随陈小哥努力工作赎前怨，现在也才算是心安了。”

        打了一辈子鱼的崧山老头却没有乘坐过这么豪华的舰船，这简直就是一座海上的皇宫。他牵着外孙们的手，东摸西瞧，新奇不已。席间，崧山对三牯牛道：“我的，很想瞧瞧你们怎么在远海打鱼。”三牯牛道：“顾问老人家，您儿子申请的伟男渔业公司已经批复下来了。通过无息贷款的10艘远海钢质渔轮也已经到了港，由于渔轮比较先进，我们特地为公司招聘和派出了技术人员进行指导。这次他们公司的渔船也跟了出来实习捕鱼操作。午后我们驶到了远海，渔船就可以进行捕鱼试作业了。到时一定邀请您去观摩指导。”

        “伟男”号渔轮上，崧山伟男已经上船3天了。列岛渔业分公司为了扶持民营渔业公司，免费对他们一批渔民进行了速成培训。在崭新的大渔轮上，他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带着一帮捕鱼好手在技师的指导下废寝忘食地学习操作船上的先进仪器和各种机械如发动机、捕捞绞机、制冷装置、空压机等。他驾着渔轮随渔业船队出海，妈妈茵子带着十几个能干媳妇特地上船为他们洗衣煮饭当后勤。这会儿渔轮就要进行试捕鱼了，伟男又紧张，又兴奋。一忽儿，老爹崧山、姐夫和姐姐还有外侄陈豹陈琦他们乘交通艇也过来了。三牯牛上船对伟男道：“大舅，一会儿我让另一艘渔轮配合和你撒网拉网，捕的鱼我们公司包销全买。你们可得要学习仔细了。”伟男连声“嗨、嗨”地直是点头。

        崧山老爷子在渔轮上看得眼花缭乱。船上的捕捞机械多达20多台。为配合围网作业，还配有5艘钓渔艇。延绳钓渔船上配有理线机、卷线机、放线机、挂饵机等；鱿渔船、鱼钓船和竿钓船则装有自动钓机。渔轮上那一幅幅巨大的渔网，都是由机械化操作撒下海里，阵势很大。一忽儿，就要起网了。菘山很紧张，他知道这里就是他当年捕大鱼的东京湾外海，鱼可多了。不一时，网起处，大小鱼儿就装了半鱼舱，最大的一条有200多斤。撒网收网整个过程大约2个小时。可把崧山喜花了眼。只见皮带机又将鱼传输到了加工舱。电子秤上显示：这一网鱼1万8千3百公斤，将被渔船上的各类机械分类加工成鱼片、鱼段、鱼糜，鱼粉等半成品。渔轮上备有洗鱼机、鱼片机、剖切机、去皮机、采肉机、鱼粉机等多种鱼类处理和加工机械。鱼类加工成半成品后就卖给渔业分公司，平均每公斤售价1亚元。三牯牛道：“渔轮每艘无息贷款额为500万元。按渔轮每年工作10个月，平均每天捕鱼5万公斤计算，两年后还完货款，这10艘渔轮就真正属于大舅公司的了，还可以抵押贷款再扩大规模。不过，这种先进的渔轮只能到公海大型渔场捕鱼才行达到规模效应，要不然沿海和近海的鱼不久就会被一扫而光的。”

        崧山是个海上打鱼的积年惯家子，看着看着就自来熟了。他听女婿说那雷达屏上白花花的一片就是鱼群，又有人报出了距离和深度，心道：“这可比过去靠估摸着下网可靠多了。”他去到驾驶室接过了大儿子伟男的舵盘，道：“我来指挥操作，再驶近一点，单拖下网！”第二网又打起来8千多公斤鱼。陈豹敬佩地道：“外公，您真能！”崧山道：“豹儿，你大舅公司的这些渔船真不错，太先进了。一艘渔轮一天就要当我一年打的鱼。可船是政府贷款置下的，还得要尽快多多打鱼还款才是。往后呀，咱家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再也不用你爹妈寄钱来补贴了。”说罢，就惬意地哼起了拉网小调：

        “依……呀……嗨！/兰索兰，索兰，兰索兰，索兰，/嗨！嗨！/聆听那海哭声声在歌唱呀歌唱，/勇敢的渔民爱海洋，爱海洋。/呀萨嘿！哼尼亚！萨喏，多宽咻！/哦~~~多宽咻！多宽咻！

        “依……呀……嗨！/兰索兰，索兰，兰索兰，索兰，/嗨！嗨！/六十五的男子汉呀志气高呀胆量壮，/乘风破浪向海洋，向海洋。/呀萨嘿！哼尼亚！萨喏，多宽咻！/哦~~~多宽咻！多宽咻！”

        陈豹打小就听妈妈哼唱这支小曲儿，他深受外公感染，就跟着唱了起来，只是后段唱成了“十九岁的男子汉……乘风破浪向海洋”。陈瑶则在驾驶室的舷栏上静心地画着捕鱼的场面。陈佳永在渔轮上的厨房里忙开了，丈母娘和佳子还有陈琦为他打着下手，兴致高昂地做着几个华夏鱼菜。陈琦高兴地道：“外婆，我从小就爱吃爸做的饭菜，可就是没有吃上过几次，这回我可赶上了！”夕阳西沉之际，佳子到驾驶室道：“哥，通知大家，该吃晚饭了。”明亮宽敞的渔轮小餐厅里，空调送着徐徐的凉风，让人精神为之一爽。佳子为父亲盛了饭，道：“其他30多名员工都在大餐厅里吃饭呢，菜和酒都是一样的。各条渔轮上也是一样。饭菜是妈妈主持做的，我和琦儿只是帮夫君做了几个华夏特色菜。这是夫君特地下厨做的华夏红烧鱼、溜鱼肚、清蒸蟹、醉虾和鱼丸汤，请您先尝尝。”崧山感动和感慨不已，许多年来，他出海打鱼时大都是蹲在狭窄的船舱里吃着冷饭团和腌酸菜，连一条小鱼都舍不得吃，更何曾有过这样舒适的用餐环境。他感动地道：“女婿、女儿，我谢谢你们！”

        舰队白天航行了500公里，傍晚在须美寿岛附近停泊了下来。船只渐渐聚到了一起。入夜，四周又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渔火，那是渔轮放出去的钓鱼艇在忙着夜钓。陈佳永见了，高兴地道：“好一幅海上钓鱼图！”他在舰上召开了一个渔业汇报会。三牯牛道：“渔业船队白天捕鱼近300吨，效果还不错，正在加工成罐头和鱼干、鱼粉等。我们根据水域位置、捕捞对象和作业方式区分渔场，如舟山渔场、吕泗渔场；大黄鱼渔场、带鱼渔场；拖网作业渔场、围网作业渔场等。世界著称的三大渔场是：1、西北太平洋渔场。包括鄂霍次克海、鲸(日本)海、东黄海以及堪察加、千岛群岛、鲸东海岸等水域盛产太平洋鲱、沙丁鱼、大麻哈鱼、秋刀鱼、狭鳕、鲐、带鱼、蟹类、贝类等。2、东北大西洋渔场。包括巴伦支海、挪威海、北海和冰岛周围水域，盛产大西洋鲱、鲽类、鳕类、毛鳞鱼、玉筋鱼、鲭等。3、西北大西洋渔场。主要在纽芬兰岛邻近海区，盛产大西洋鲱、鳕、鲽类、鲈鲉等。此外，非洲西岸、美国东南、南美洲近海、印度洋等处海域，也具有一定价值的渔场。渔业是列岛行政区的重要的经济支柱，北海道的函馆和本州岛的下关都是重要渔场。列岛每年总鱼获量可达千万吨，约占世界总产量的10％。我们要去的中、西太平洋，还有许多待发现的鱼场，预计我们在太平洋的总获鱼量不下8千万吨。对华夏经济总量贡献率将达8％。”

        陈佳永道：“可不要小看这个经济总量的百分之八，仅海洋渔业及所属鱼类加工产业，就养活了华夏2亿多人口。我们要在加大渔业开发的同时，还要提高鱼类产品的附加值，达到渔业资源利用的最大化。同时，还要注重保护我们海域内的渔业资源，不能‘竭泽而渔’，做到合理开发利用，特别要注重环境保护。而在除去各国12海里领海、内海、大陆架外，国际公共海域面积达65％，公海里的鱼类各国都可以捕捞，这就要看谁的渔船大，捕鱼的本事大了。”

        民营渔业代表崧山伟男兴奋地道：“我们公司10艘渔轮白天捕鱼就达60万斤，除去人工、燃油、折旧等费用后，毛利润达25万元，税后利润22万元。不到1个月就可以还清1艘渔轮的贷款，两年后就可以赚纯利了。”三牯牛道：“你们还可以滚动发展，还清了艘以上渔轮贷款后，又可以低息款购进1艘渔轮。逐步扩大捕鱼能力。”

        黑沉沉的海面上，崧山带着外孙陈豹夜钓。钓鱼艇上升出的两盏1千瓦的橘红色诱鱼灯引来了鱼群。钓鱼艇以每秒0.5米的游车速度放撒着钓绳，每根长1千米，饵钩1千只。连放了3根钓绳。然后就开始循环收钓，几乎是钩钩不空，上钩的大都是大麻哈鱼和秋刀鱼，每条都在10斤到20斤重不等，大家都兴奋地抄鱼、挂饵，重新下钓绳，忙个不停。小艇都运走了好几趟鱼。崧山兴奋极了，他道：“机械化的操作比人工操作要快10倍！豹儿，咱们艇这一夜就可以钓起上万条鱼，是10万斤以上50吨鱼呀。这会儿海上有不下50艘钓鱼艇忙活着，算算收获有多少，真是了不得！倘若没有大渔轮来到这远海，是赶不上这一大鱼群的。”陈豹道：“外公，我大学毕业后就打算从事在海洋渔业工作！”崧山高兴地道：“好，有志气。大海是一只金盆哪，咱们几辈人就好好在大海上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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