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振振君子 (4 / 4)
        正在此时，站在镜子旁边的温，长发微动，嗤笑道：“白圣乃天下草木之司，不可轻易罚之。”何况按辈分来算白圣不知高了溪姬多少辈——当然，这话当着溪姬的面不好说出口。“不过，白圣现为溪姬之婢，仆从主，自然是看溪姬如何处置了。”说完一双双目光跟随着温明亮如刀剑的双眼看着高座上的溪姬。

        阁中声音忽然潜伏了许多，溪姬坐东而面西，闭着眼，神情肃然。不多时，清雪·溪睁开双眼，吐出金色眼瞳，光芒耀耀恍若能驱逐一片黑暗。

        她开口道：“白圣于镜中刻这番话，确实有错，而昨夜之曲，不知诸位可否听到？其音之哀靡，又忆尝多次耳闻，以为白圣仍有思凡之心，不知悔改。吾此前无暇理会，便放任由她，今日诸君提起，吾以为当罚禁闭！即日起，白圣禁足西北角，无令不得出！”

        “是！”

        “都散去罢。”

        白圣被侍卫前后左右挟着去往璃幻圣国西北角，辉夜一路跟着她。

        辉夜叹气道：“现在可好，你把你自己送进去了！”

        “如此一来，也可避开些麻烦，不是吗？”

        “汝不去扰是非，是非自来扰之！”顿了一会，辉夜又道，“汝岂不虑有小人前往杀汝？”

        “吾不惧死！”白圣仰头看着辉夜，笑道。

        “汝……”辉夜一时不知怎样开口，那张笑脸可以说非常纯真，挂在她稚嫩的少女的脸上毫无违和感，白圣是少有的她见过的真正不畏惧死亡的人，所以她和她才会走得这么近，她无法想象有一天白圣死了，她面对她的灵魂会怎么样呢？

        “汝以为，白圣还是十万年前的白圣吗？”白圣道，“十万年前的我，无时无刻不期待慈父的陨落，因为到那时我便可如约见到小云，我便可用我的灵力将他复活、令他长生。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件事已没那么重要了，他能活在我的心上，就已经很好了。若我死了，反倒我们还可相聚呢！”说着便笑了起来，旋即又收敛起笑容，道，“若临死之前能够想明白，此生也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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