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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从意识抓起
        “此次兖州之乱,原因说起来可笑,乃是原泰宁军掌书记王佛留带头,王佛留本乃役卒,由于略懂书计,便一直负责处理帐目,日久尔后帐目无端耗失甚多,这一次朝廷裁撤泰宁军,清查账目,王佛留担心暴露自己的不法行为,又见朝廷处于多事之秋,与军校任货儿等人暗中谋乱……”

        “在洛阳的时候,朕就一直怀疑此事别有隐情,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陛下,参与叛乱之人该当如何处置?”郑仁诲问道。

        “贼首全部依律处斩,昭示天下。不瞒先生,朕内心深处,其实是想将所有参与叛乱之人诛杀的,但若果真如此,只恐那些不知情的枉死,所以朕只能是惩治首恶!”

        李从厚宽仁,那是在某些时候对待某些人,而不是懦弱无能,他确实有心想要将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杀掉,用以震慑天下,但是他又考虑到这里面有些人并不知情,所以也不好株连太广,李从厚有这个念头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心不古,那些小卒为何轻易就跟随叛乱,不也是抱着趁火打劫、发一笔横财的目的吗,所以他明知道这些,却也不能太过苛责。

        “陛下仁厚,能遏制自己内心的躁动,没有妄行杀伐,乃明君之举。”郑仁诲很满意李从厚的表现,明明手中有权力这么做,却没有这么做,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品质了,他并不是在阿谀奉承。

        “先生过誉了,通过兖州的事情,朕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各地军伍之中,不少人都是因为朝廷的律法有法不责众之例,所以将帅作乱,士兵跟随,最后往往都只是处置首恶,胁从不问,导致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将帅作乱,士卒不问对错盲目跟随,希冀图谋富贵,此事该当解决了!”

        “陛下难道是想修改律法,不论首恶胁从,一律严惩吗?”郑仁诲有些惊诧的看向李从厚,若果真如此,那些被胁从之人,只怕会死心塌地的跟随叛臣了,所以他并不赞成此举。

        李从厚摇摇头,起身笑道:“先生以为朕是那样的人吗,朕虽平生敬重秦始皇帝,却敬重的不过是他一统天下的豪情雄心而已,而不是他的严苛,朕的意思,是要从根本是解决这个事情,何为根本,人心,律法不过是一条准则,除了律法之外,还有礼、德与之相辅相成,我们就是要在礼、德上面来努力努力了!”

        “臣不懂,还请陛下明示?”郑仁诲不知道李从厚到底有什么打算,跟随李从厚也已经有几年时间了,他知道李从厚素来心思百出,常有寻常人想不到的奇特点子,这一次也是想看看,李从厚又有什么新想法。

        “国子监之中不是有很多人吗,他们熟读经史子集,或不通军政,但谈论起忠君爱国之道,他们确实个中翘楚,不妨好好用一用,择其优者,将他们派遣到各军镇之中,充当宣讲官一职,仿禁军之例,在每一镇设置文宣团,一方面丰富将士们的军旅生活,一方面宣传忠君爱国之道,古往今来多少忠君爱国的事迹可以宣读,让他们以一种说书的形势宣扬出去,潜移默化,日久之后,总会有些影响吧!”

        “陛下高明,此法甚好!”郑仁诲倒是很看好这个办法,由朝廷派遣到地方做宣传,并不干涉军政之事,不会触及到地方上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去反对的,而李从厚要打的是一场持久战,潜移默化,思想这个东西是琢磨不透的,耳濡目染之下,他相信总会影响到一部分人的,毕竟有些人当兵也确实是想建功立业的,也算是给他们找一个精神支持。

        “陛下,地方藩镇强大,绝非朝廷之福,如今我大唐各地节度使加起来有三十余人,掌控着朝廷七成的兵马,削藩之举,势在必行,但也不可操之过急,裁撤泰宁军就是例子,当缓缓而图之,陛下年轻,就算用十年时间整合国中资源,也是值得的,除了缓缓图之,还当避免某一镇长久割据一方,眼下朝廷最大势力的两大藩镇则是幽州、河东,幽州节度使赵德钧,因驸马都尉赵延寿之故,颇受先帝宠信,坐镇幽州八年,当缓缓图之,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此人也不可小觑,臣还请陛下能够谨慎行事!”

        郑仁诲向李从厚提出了削藩之举,其实不用他说,李从厚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是削藩也是要讲究时机的,逼反他们容易,剿灭就不容易,而且剿灭之际,对民生的破坏也不能不去考虑,这就是李从厚的顾忌所在。

        “先生说的是,当缓缓图之,赵德钧在幽州,多有功劳,不能轻易下手,倒是石敬瑭,当初他前往河东,不过是因畏惧我皇兄,所以才外出避祸而已,倒是容易图谋一些,这样吧,成德、河东二镇相互调换一下。”

        李从厚要对付石敬瑭,他倒不担心石敬瑭会有什么叛举,他只要不被逼到绝境,是不可能叛变的,而且李从厚与石敬瑭的关系还算是可以的,而成德节度使是范延光,没有什么能力,让他在河东,闹不出乱子来。

        “河东重镇,北临契丹,也是我朝之根本所在,范延光才能不足以震慑契丹,当再择良臣出任马步军副总管一职,臣以为,张敬达此人合适,这些年契丹人经常出兵马南侵,张敬达在边塞上经常聚兵于塞下,以阻遏其契丹人南下的要冲,契丹人竟然因此不敢南下劫掠,此人可委以重任!”

        “先生素来有眼光,朕相信你,那就这样安排吧!”

        李从厚这么说,不过是表达对郑仁诲的信任罢了,其实他对张敬达自然是了解的,当初他就在河东的时候,与张敬达接触过几次,这个人有能力,没有野心,自然是个可以重用之人,现在由郑仁诲提及,他也正好可以起到顺水推舟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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