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守夜 (2 /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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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守夜 (2 / 4)
        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再转念一想,老顽童你哄谁哪,昨天那李端白把道袍的下摆掖在腰里,下身穿的可是一条牛仔裤和登山鞋,式样时新。难道鬼也知道与时俱进,或者是有人烧给他?再者,昨天哥三个醉着出来,路都走不稳,李端白好像还搀了我们一把,那活人身上的热乎劲儿可造不得假。

        我已经不信,定下神来看去,那老头果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便软言道:“爷爷,您老别吓我,我知道您又在逗我。”

        老头干笑了几声,板着脸道:“你小子出息,居然知道去那种地方赌钱,再早几年,看我不让你爸打断你的腿?这次有人帮你,下次没有这个运气,你就得被人绑着扔到江里去。我可不是吓唬你,记住了,以后万不能再去。”

        我一边赌咒,一边陪笑,哄了半天才把老头逗得笑了出来。但是我跟他打听李端白,老头却一副打死不松口的样子,只说李端白今早便出门云游,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我没见到李端白,便怏怏的出去,出了后堂,抬头望天,恰好能看见后院藏书阁的檐角,在四季常青的柏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有年头。藏书阁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禁地,小时候跟几个远房堂兄弟在观里玩,一接近藏书阁就会被轰出来,还因此挨过打。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我把黑毛猴那份钱还给了他,顺便告诉他我苦寻李端白而不遇,黑毛猴儿也觉得可惜,说李端白是个值得交的爷们儿,没再照上面实在很可惜。可惜归可惜,我们出去采办年货,打台球,天气不好时就在家打游戏,过的好不惬意,慢慢把李端白这蹊跷事忘了。

        到了年三十这天,白天族里祭了祖,晚上就该孝子贤孙去观里的祠堂中守夜,我家今年为什么回乡,原因就是这个。

        但不巧的是,今年本该我和我老爹一起去,而他前几天就得了重感冒,一直卧床静养,我又没有亲兄弟,只好孤身一人去应差。在我家里,守夜一直是个挺可怕的差事,据说大年夜这天。观中道士全都回家,偌大一个观里就剩不下几人。守夜的孝子贤孙,对着五百年间立起来的的密密麻麻的牌位和画像,摆放好三牲四果,香烛酒菜之类,还要点上长明灯,从子时开始,每过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点一盏,彷佛非是这种目的旨在折腾人的迂腐又繁琐之极的规矩,才方能显出儿孙的恭敬与孝顺。

        是夜八点,我独自一个上山来,交班的道士把一大串钥匙交给我,连声交代都没有就闪了。我穿过黑漆漆的大堂,对着西边道士们住的厢房喊了几声,一个回应也没有,叔爷爷已经被家里人接下山过年,此时看来整个观里就剩下我自己,情况很是不容乐观。

        大堂后边即是祠堂,这几天下了一点点薄雪,着地就化,天气湿冷。我进祠堂关好门,开开五十瓦的灯,暗的像是黄羊的眼。

        这祠堂已经有五百年历史,正中是一长大的阶梯样的供桌,鳞次栉比的从后往前摆了几百个牌位,四周是一圈画像,从明到清再到民国,到民国时已经是黑白照片。牌位两边是下午布置好的莲花幡,牌位前是下午布置好的牲酒,四盏长明灯依次排开,都还是黑的。

        几百年的老房子屋顶奇高,兜不住热气,还相当透风,连惨白的莲花幡都吹得动了起来,如果蜡烛的火苗闪闪跃动,四周寂寂无声。

        据说,年三十这天晚上,摆上酒食,会有祖宗来飨。

        我开了电暖器,烤的暖困,就撑开地铺钻了进去,心想,祖宗要来吃就随他,我懒的点灯,明早定早点闹钟,一起把所有长明灯都点起来,也便图个省事。这么想着,我就迷糊了起来,慢慢的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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