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革命成功、征战四方
        待太阳高悬，神爷携了假圣旨及蔡一牛、司马衡等数人直奔县衙，凭着圣旨将那县守羁押，凡怀疑圣旨及不服者俱都杀了，拿了县令符印及圣旨，开了城门放了粮。早有神爷安排之人于当日早上混在饥民队中宣称此次不仅放粮救民，还要招兵，当了兵则日日有粮可吃，又宣扬了神爷美德，放粮之时此话已发酵透了，一日之间，招了数千人马，于是待城中守将反应过来可能有诈已是不及，神爷其势已成，旧将们要么逃跑、要么被杀、要么跟了神爷，神爷将兵将整治一番，这军队大权便牢牢掌握在了他的手上。

        在政治上，神爷平日里即常常救济流民，在他们中素有声望，被视为大善人的存在，如今又以圣旨指派达官显贵的身份开仓放粮，名正言顺，万众归心，百姓人人心悦诚服，都想着好日子终于到了。

        “革命”刚刚成功，神爷即派人将柳成君接了出来，为防起义失败，他早已安排人将监狱上下打理了一番，若成功，在监狱门口守候的人就变成了名正言顺的接人，若不成功，则和监狱内部里通外合变成了“截人”。

        起义成功后神爷不敢怠慢，一方面整顿吏治，提贤拔能，立即罢黜掉滑头及执行不力者，缓缓去腐除贪；一方面拉拢大多数乡绅土豪，杀掉部分为大恶者充当官资收买人心；一方面平反冤假错案，还民公义；一方面训练兵卒，养兵强军，清剿匪患，安民心练兵将；另一方面雇佣不能当兵的老弱妇孺，有些力气的或加强城防工程，或修屋盖房，次之的则趁春天赶紧补种作物，加强守护，其余的则烧柴做饭，放羊牧马，总之尽可能的减少吃闲饭者，按劳分配，让民众一方面吃饭吃的心安理得，另一方面养成不靠他人施舍得食的思维习惯。如此，剩余粮仓的粮食依旧不够，又四处采买，问大户乡绅借了不少，人人节衣缩食，共度难关，终于挨到作物收获之时。

        按道理讲，乱世之中，人马饱食即是乐园，这里此时应该变成乐园了，可现实是，不断有别的地方的难民涌来，不稳定性因素一直存在，若想天下太平，只滕城一城如此是不可的，需天下共渡难关，需天下有千千万万个滕城，需天下之城都如今日之滕城。

        滕城好名声已扬千里，今时又获丰收，外面穷乱不堪，神爷觉得时机已到，是时候征战四方了。

        我当时看到这里心想若还不战争滕城恐怕早晚会被外边来的难民压垮，不道德的讲，死亡也是解决粮食短缺的一种方法，而战争是死亡最正当的理由，同时它还有强存弱汰的筛选功能。当然，这种人性的恶，只能是统治者心底最深层的秘密，不知智慧如神爷，有没有想过……

        滕城军士一开始大部分由难民构成，军纪涣散，瘦小疲弱，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训练，如今已军纪严明，个个生猛如虎了。

        神爷并不亲自出战，分析了形势，派了四队人马分别征战四方四城。西向、南向两城分别派马虎、耿忠各领兵五百出战，东面派蔡一牛领兵一千，北面派司马衡领兵两千出征。

        那马虎、耿忠行军极不合常理，本就人少，按理应急速行军，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他俩不但走的慢悠悠的，一路上还鼓乐齐鸣、旌旗招展，唯恐守城之人不知。那二城中人听有滕城军马来袭，民心早归、日夜相盼，一个是县守亲自开了城门投降迎接，一个是底下将领杀了县令造反带兵投诚，二城攻下均未损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

        蔡一牛一队则人衔枚，马裹蹄，倍道而行，有如天兵忽降城下，城中守军慌忙应战，被蔡一牛如砍瓜切菜般一斧头一个人头，那守城将领见了，吓得双腿发软，众兵也都怯了，纷纷丢戈弃矛，伏地投降。随后降军引蔡一牛人马进到府衙，县守也不抵抗，手举官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差点尿了，此城遂破。

        司马衡所攻打的乃是周边最大的一座城池，名曰青彦，其城高壁深垒，军力雄厚，是块硬骨头。城中守将一向自视甚高，绝无不战而降的可能。因此神爷给予司马衡的军队最多，马也最多，足足有八百多匹，几乎是滕城的全部家当了。临出发前，司马衡将其部人马分成三列，第一列五百步兵，多配以战车辎重，由步兵将领王谭率领。第二列五百骑兵，轻装简行，由骑兵将军寇茂节制。第三列则由剩下的一千人马组成，由他本人亲自带着。行前神爷、司马衡与这二人密谋数日，密密言谈，细细嘱咐，方始拔军。

        司马衡行军与其余三城也是不同，三列人马分从不同道路各自前进。五百步兵从大路官道大张旗鼓、大摇大摆的前行，二列三列则由小路潜行秘达。

        那城中守军早闻有五百步兵要来袭城，让密探探了一回，自此也不放在心上，稍一商议已有计较，只派了探子每日探之，待这五百兵士到达城下，便以逸待劳，杀他个片甲不留身、哭爹喊娘去。

        几日之后，携辎带重的五百步兵终于缓缓到达。五百步兵陈列城前，相比于城高墙厚的大城，显得极其微小，弱不禁风，守城将士看了，俱都大笑不止。如此白捡的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于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的要出城击之。那五百步兵但见有人出城，不管不顾，撒腿就跑，丢下许多麻袋等辎重，守城兵马赶上前来，打开麻袋一看，都是些粮食作物之类，如今哪个城池不缺粮，俱都欢喜不已，一边嘲笑滕城军队懦弱不堪一边哄抢不止，为首将领打骂尚不能停。这时突然间前方溃逃的的五百步兵停了脚步，看上去慌乱不堪的队伍却个个转身搭弓拉箭，瞬间箭矢如雨从天而降，守城兵马哄抢之中猝不及防，死伤不少。五百步兵每人只匆匆射的两三箭便又停下，忙不迭继续逃窜去了，又丢下一些杂七杂八的，旗帜倒了一地并无人问津。

        这一下却让乱糟糟哄抢中的追击兵马彻底清醒了，俱都愤怒不已，嚷嚷不停，追击的为首将领复姓巫马，名成，乃是这城中二把手一样的角色，见了这等情况，恶狠狠的不住声骂道“这群小贼好大的胆子，真是小瞧了他们，待本将追上去定要将他们剥皮抽筋、让他们尸骨无存……”说着趁机赶紧重新整顿了队伍，一方面派人回城报信，让城中人马来拉这诸多粮食等战利品，又留下小部人马看守加帮忙运输，另一方面赶紧率了其余部众马不停蹄的继续追击。然而他这一通下来，五百步兵早跑的远了。

        又往前赶了几里路，眼见就要追上，不料那五百步兵在前方又落下许多麻袋等辎重，追击的众人大喜，忙再次上前查看。那巫马成见了，颇觉奇怪，明明刚才看着滕城逃兵丢的彻底，哪里还有什么辎重，这些东西出现的莫名其妙，随机又想，也许物质笨重，之前滕兵未及运到城前，如此想着，稍觉安心。但他吃了上次的亏此时自然也学乖了，如法炮制，一面紧急派人前往城中报信，让再派人马前来运输辎重，一面下令兵众此次不得停留，马上继续追赶。

        令尚未传完，突听一个士兵大声喊道：“这是什么？……这不是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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