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秦白岭的胸襟 (4 / 5)
        “到底怎么了？我妹妹回南阳了没有啊？”

        “乔姑娘已经被乔大公子的人接走了，你放心吧。昨天被偷袭，卫辰恪死了。”

        “啊？！”乔白明瞪大眼睛惊呼了一声，“谁这么厉害？”

        “不是谁厉害。是他自己不小心。”秦白岭的语气和神色中，有着某种失落和消沉。

        乔白明只觉得秦白岭的话稀奇，什么叫“他自己不小心”？“他杀了多少年的人了？还会在刀剑底下不小心？”

        秦白岭不回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停了很大一会才说道：“我今天不陪你练了，你也休息一天，明天有人来和你练，你好好准备吧。”说罢便沉默在那里。

        乔白明心里琢磨：枞阳这是怎么了？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乔白明继续追问道：“秦将军，恕晚辈失礼，但是我实在不明白，秦将军应该是个忠义正直的人，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万俟长宗？”

        “嗯。而且，秦将军对于卫辰恪这些人，似乎还有很深的感情。”

        秦白岭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对错善恶，原本就不是那么清楚分明的东西。万俟他不是一个一般人认为的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他想独立于这世间狭隘的是非观念之外，追求他自以为崇高的境界。我们这些人，最一开始也都有心追求至上武学，也就是这一点，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可是后来出了事，被那么厉害的对手追杀，如果不相互扶持，谁也活不了。”

        “可是，秦将军为什么要担任北周的将军呢？”其实乔白明想知道的并不是事情的原委，他想知道的是秦白岭这么做背后的原则和道理。乔白明也觉得，一国一君并不是什么恒久不变的东西，可是除了家国之外，人还应该有什么样的持守。

        秦白岭说道：“你想说我背国叛君吗？”

        “南朝对将军算不上仁义，将军也说不上背叛。只是，究竟是什么让将军驻守狼山那么多年？”

        “当时的我们，正赶上北周国乱，皇帝无力镇压。因为万俟和北周先帝略有渊源，所以才以亲王皇弟的身份介入了北周的国事。那个时候外有强敌劲旅，内部各派几乎分崩离析，百姓生活水深火热，先帝几乎跪求流涕，万俟才总算答应下来。为了控制乱成一团的国内国外局面，强化军事力量是必须的，可是那个时候，北周贫弱，根本无力支撑一支强大的军队。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暗杀才逐渐变成一种常用的办法。那时候，因为狼山不稳，劫掠横行，所以万俟派柏先生、侯北岑和我，到那里整顿。”

        秦白岭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到那个地方，看见大山南麓，本应水草丰茂的地方，却是满目疮痍哀鸿遍野，百姓哀哭无助，露宿荒野，饥寒交迫，残留的战火中，小儿依着双亲尸体等死，脸上泪痕满布，更有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神情麻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到这幅景象，我就决定留下来。哪里的人不是人啊？想要济世救民，何必还分地域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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