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南郑 上 (2 / 3)
        司马弘毅一剑砍过来，程冰立刻往后退身，尽管如此，还是遭到一记重击，剧烈地震动传遍全身，仿佛所有的骨头都有了裂缝。

        站在一旁的沈随心先是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摇了一下头。

        司马弘毅一记重击刚落下，剑身的震动还没有停止，第二招便紧跟而来，程冰多多少少可以判断司马弘毅的发招方式，心里快速闪过几个词：“横削，对，横削，可以！”司马弘毅的横削劈脸而来，程冰施展轻功，脚下使力，提剑向上，格开了司马弘毅的横削，本想从上面回击，但没想到司马弘毅的速度太快，力度太强，一记横削便打散程冰许多力道，使他的后招全变得虚弱无力，于是又重重地挨了两下。

        站稳的程冰，深吸着气，想着司马弘毅接下来会怎么打。这时沈随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打得太急了。”程冰不解，明明司马弘毅那么快。

        沈随心说道：“判断对手的招式动作这是没错的，但是在对决中也要有自己的主张。你要有一套自己的动作，变防守为主动进攻。可以不必讲究招式连贯，只要是自己用得顺手的，能使出力气的，只管打过去。”

        程冰依言，果然不再被动。

        沈随心就这样指导了大约五天，从一开始给他讲对决中的策略，到后来如何判断对方的动作和招式，再后来帮他分析司马弘毅的出招特点和武功风格，再到后来给他讲各家武功招式的特点和优劣，直到最后，给他讲练功门路和修武之道，从策略到技能最后讲到道术，让程冰受益匪浅。

        程冰也算切切实实明白了武学修炼上的体验之精微，学养之深厚，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家风范。不过，程冰也感觉到这两位成就非常的前辈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心意相通的关系，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真正了解彼此，说明白彼此，赏识彼此，程冰觉得，如果不是沈随心，他永远不可能看懂司马弘毅，如果不是司马弘毅，他也永远不可能见识真正的沈随心。

        大约过了七八天，程冰差不多已经能比较明白地和司马弘毅过招了，当然，过招交锋，受到冲击的还是他自己，但至少，可以明白司马弘毅的招式，也有余裕去考虑自己的动作和招数，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和司马弘毅的对打中，比较主动地提升自己，总算摆脱了单纯挨打，多少有点讨教学习的意味了。

        白天程冰多少要处理一些公务，公事之余，大多在哪里不省人事地死睡，睡梦中仿佛在地狱里受刑一般，被人叫醒的时候，一定是呲牙咧嘴地艰难地爬起来。司马弘毅没事偶尔出去转转，其他时间呆在程冰府上后园里。

        程冰发现，没事干的时候，司马弘毅出奇地安静，总是静默地看着远处出神，微皱的眉宇间，露出落寞的神色，这和程冰一贯以来对他的印象完全不同。先前，司马弘毅在山里，白天里出去打猎，空出时间陪程冰练功，其他时间也总有事干，程冰从没见他真正闲下来过，直到现在，才发现了这个沧桑粗犷的大叔，心里似乎有着什么悲凉和沉重的事情。

        程冰手里拿着军报和朝廷的诏书，深一下浅一下走过来的时候，司马弘毅又是那样一副模样。

        程冰哼唧了一声，说道：“不好了，大叔。北周大军有异动，可能要打过来了。”

        司马弘毅回神看了他一眼说道：“关我什么事？”

        “朝廷征调我去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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