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交涉 (1 / 3)
        谢辅当年和乔沅甫称兄道弟，谢益又和乔沅衡姐妹相呼，乔岳清虽然并不比谢益小多少，但还是以姨母相呼，二人相交甚早，彼此熟识，小时候谢益时常拿乔岳清打趣，后来便去逗弄乔白明。但是这次出关，虽然知道乔氏兄弟都在居延关，但是谢益一声不响，就追着长乐公主派出的嬷嬷进了黑山。所以，谢益自然也不知道此时乔白明重伤在身，昏迷不醒的事。

        “石先生，您看，我二弟……”

        石凡是白石翁唯一的弟子，乔岳清离京时请白石翁推荐郎中，白石先生说了一些远近各家名医，乔岳清便请人多方求访，但是毕竟需要时间，最后只好将老先生身边的人带走了。

        石凡给乔白明把过脉，行针施药以后，示意乔岳清屏退左右。待到只剩两人的时候，石凡看着乔岳清说道：“二公子心脉被震断了。”

        乔岳清似乎早料到有此结果，一点不吃惊，只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眼睛垂了下去。石凡能感觉到他心中无法排解，只能默默承受的重压。“对手很厉害，连他身上的护心软甲都看出来了。下手不轻不重，刚刚好。”

        乔岳清似乎一切了然，但仍然一脸忧虑，平静地说道：“你说刚刚好，……”

        “对方恐怕马上就要来谈条件了。”

        石凡看着乔岳清，说道：“其实将军早就怀疑过我们师徒，对不对？多方调查又没查出什么确实的证据。其实我的师傅是当年西域小国若羌的一个普通郎中，为了学医，曾经多方拜师，他所拜访过的名医当中就有当年很有名气的塞北名医叱干。叱干虽然是胡人，但是早年生活在中原，学得汉人医术，成了皮山国王御用的医师。他的妻子是个汉人，叫殳清，他们的大儿子，随母亲姓。”

        乔岳清惊讶地抬起头。

        “没错，就是殳莫。皮山被灭国以后，他还十分年幼，随父母飘零流转，没多久，幼弱的弟妹就因为兵荒马乱缺衣少食先后夭折，叱干夫妇不久也死在流亡路上。我师傅碰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好不容易让他活过来，他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再见到他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他在黑山，和江百里混在一起，靠打杀过活。我师傅虽然觉得心痛，但是又觉得和他缘浅，没法干预，便带着我云游四方。几年以后再回去，他已经面露死相。内伤很重，还中了毒。我师傅实在不忍心，便去枞阳求北周右贤王万俟长宗。万俟答应救他，但也提出了条件，其实就是我师傅眼下背在身上的任务。”

        “这么说，你们还算不上万俟手底下的人。”

        石凡摇摇头：“其实只是互相帮忙而已。策划阴谋，窥人隐秘，害人性命有违医家本性，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我并非不相信你们的为人，只是猜不透你们的意图。”

        “我会把能告诉将军的都告诉将军，但有些事，还请将军见谅。我们跋涉四方，悬壶济世，绝对不存害人之心，不管是谁的性命，我们都会尽力去守护。”

        “看来你们还守护着和我们对立之人的性命。”

        “二公子的伤是北周杀手精心策划的，目的恐怕是将军的七绝心经。”

        乔岳清早就猜到又是这个东西，把眼睛投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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