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游狎妓 上 (2 / 3)
        “不敢再扰，姑娘请便。”乔白明恭恭敬敬施礼。

        女子躬身施礼，缓步而去，衣袂飘飘，真如仙娥。

        乔白明带着程冰过了百花桥才看见紧邻钿头湾的金枝馆，金枝馆娇娃宫是一家，楼下临水，水上游船画舫，灯火正明，酒香熏风，歌吹缭绕。二人从金枝馆正门进去，金枝馆主管言先生笑着迎出来，将二人从人群中带上二楼，楼下金银杂彩，热闹非凡，二楼大的包间里笙歌不绝，夹带娇喘娇嗔，时不时传出放肆的大笑，宽敞的走廊里摆放着奇石异卉，歇息用的精巧桌凳，又有金石书画，当中人来人往，丫鬟仆从近乎小跑着往来其间。乔白明带着程冰进了一间挂着“临江仙”牌子的房间。

        门一拉开，就看见张佐江在里面屈膝举盏，围坐一圈的还有宋久辉，杨涛，朱铭之，另有几个平素见惯了的京城武将，程冰不由得佩服，乔白明能把这些人召集过来，真够可以的了。

        太常博士蔡明举的小儿子蔡华也在其中，好像正说得起劲，听见开门，都扭过头来看。程冰进去以后，也随众人一同围坐下去，乔白明却走到窗口，沿窗而坐，从窗户里吹进来的晚风，刚好撩动他的头发，乔白明一面喝酒，一面看看外面沿河的街景，这是他的习惯。

        程冰坐下之后，才发现人群中竟然还有大皇子淮王萧景宣，不由得紧张恭肃起来，大皇子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却也只是面带笑容，默然不语。

        旁边蔡华赶紧说：“程将军不要拘谨，今天我们都是乔二爷的客，别管弄成什么样，都有他收拾，你只管尽兴。”

        程冰听后一笑，看向大皇子，只见他很随意地坐在那里，浅斟慢酌，听别人讲话。大皇子和乔白明是自小的玩伴，又是乔小姐的未婚夫婿，二人关系当然非别人可比。可是程冰就不一样了，哪能随意放诞。

        大皇子似乎感觉到程冰没有放下心里的包袱，看着他说道：“你要是被我扫了兴，他，”大皇子手一指乔白明，“就要把我赶回去了。”

        杨涛一阵爽朗的大笑，笑罢说道：“都是跑到妓院里的皇子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时门外一个娇俏的声音，略带嗔怪地说道：“爷说什么妓院不妓院的，谁跑到妓院里去了？妾给爷找去。”

        蔡华慌忙圆场：“没谁没谁，不敢劳烦姐姐，姐姐莫要折杀了我。”

        “哼！”

        程冰默默忍笑。心里不由得想道，乔白明拉自己未来的妹夫来这种地方，就不考虑妹妹的感受吗？还是那位乔小姐果然如人所言，大度通脱，不介意枝节小事？又或者说，乔小姐格外信任这位淮王殿下，所以并不介怀？

        就在程冰胡乱猜想之际，蔡华望着他说道：“我跟你讲，平日来京的各色人等要多少有多少，白明待见过谁，现在单单看重你们两个，我们还不赶紧凑过来看看稀罕。”

        程冰客客气气道：“宋兄师从江左沈运熙先……啊！你要干什么？！”

        然而蔡华已经扑到程冰身上，“我到看看，你跟我们有啥不一样！”说着就来扯扒程冰的衣服。程冰这一吓非同小可，“啊”地大叫一声，向后退去，伸出手推开蔡华，惊魂不定地说道：“我，我可真没想到，京城是这种玩法！”终于推开蔡华，程冰全身发热，脸发红，还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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