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 / 4)
        瑾凡略显忧色，眼睛飘向手机屏幕，班主任的回复，他等了许久。

        班主任：瑾凡，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离开学校前再聊一次可以吗？

        可以吗？带点乞求的意味。此刻鼻头很酸。时间仿佛是凝固，瑾凡不敢去碰眼角，他怕沾湿了手。班主任，真的很好。高一开学初，第一次离家的瑾凡带着心中关于新生活的一些压力与班主任聊天，她很耐心地听他讲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也不嫌烦。瑾凡说，我从来没有和一个老师那么认真地谈心，以后若有了心事我还想找你。班主任她说，好的。

        瑾凡眼里泪光闪闪，屏幕上的字有些看不真切，他回复：老师，其实我本来是想在上课期间回学校整理东西的，但是我不想让同学们看见我。

        班主任：你不喜欢说离别的话吗？

        瑾凡打了个哈欠，眼泪就顺理成章落下了：我觉得我会哭的，我不想哭，但我肯定会控制不住的。

        他想，班主任一定很无奈：好吧，那等你情绪整理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来学校一趟，我的号码你记得的吧？

        瑾凡：知道的。老师，真的谢谢你！

        这条消息是过了许久才发过来的：说谢谢就见外了，我还是很舍不得你离开班级。

        瑾凡实在想不出该回复什么，索性就退出聊天界面，打开qq。班群没有显示常常出现的99，大概是因为上学的缘故，只是此刻的瑾凡既想看到漫天的消息，又愿意班群里这样安静。

        去年和父母商量转职高的想法时，父母蹙着眉，母亲早上答应了的，中午便变了看法，她与父亲都认为瑾凡在为自己学习上的懒惰找借口。彼时一家人正围着餐桌吃火锅，火锅里开满了花椒，融化的黄油，煮沸的红油，不分青红皂白，麻醉了舌头。

        母亲这些日子还是比较平静的，这是相较于瑾凡的想象而言。她安慰瑾凡时这样说：“不要愁眉苦脸的，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瑾凡为自己退学找的理由中正有这一条。

        瑾凡打开微信，找了自小学相识相知的一个朋友，他读的是职高，父母离异，生活经验不少。

        瑾凡发去“在吗”，对方回复得很快：怎么了？

        你知道有什么工作吗？

        怎么了？你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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