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天下易主 (1 / 2)
        吉时已到。

        白凌漠走入中层平台拜位。与此同时，燔柴炉，迎帝神，乐奏“始平之章”。大概天生贵气就是如此，白凌漠的一举一动非常自然，从上殿，到跪拜主位，再到为皇天上帝神牌上香，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他站起身，按礼制正要走到列祖列宗牌位前上香叩首。

        “且慢。”众人惊惶地回头，却见章诚甫一袭素衣孝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圜丘上。

        “丞相，何事？”白凌漠也有些诧异，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而无波。

        “只有皇家子嗣才能为列祖列宗上香，你，不行。”章诚甫一石激起千层浪，礼部的几位大臣已恐惧到颤栗了起来，但整个场面却越发地鸦雀无声。

        “丞相想说，我不是皇家子嗣？”白凌漠的气场依旧平静，这种强大的定力让不少大臣都觉得，他有足够的底气。

        “正是。”章诚甫勾起一个微笑，“敢问太后，我说的对是不对？”

        “一派胡言。”太后的语气尚是镇定，但脸色已有些支持不住。章诚甫没有反驳太后，而是叫上来了一位老妈妈。白凌漠认得，那是他和白凌华的乳母。

        “这位是皇上和太子的乳母。”章诚甫的语气亦是平静，“你说说第一日见皇上的事。”

        “女孩，是女孩，”老妈妈见众人都面色凝重，一时之间慌了神，“太后的第一胎是女孩，左手腕上有个红痣。我给她喂过奶。”

        “第二日我再入宫，见到的就是个重了一两斤的男孩。大家都说我昨夜弄错了，本就是个男孩。”

        尽皆哗然。白凌漠失神了片刻，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林蓉。那日林蓉和穆勇比试时左手受伤时，他曾见过林蓉左手腕的朱砂痣。而此时的林蓉，也握着自己的左手腕愣愣出神。

        “一人不足信。”章诚甫仿佛知道太后想说什么，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

        又是一个一身素衣的人，而这人，正是林蓉刚刚看到的卜太医。

        “太后第一胎当真是公主，我是御医随侍在外厅，产婆托我将小公主抱出去的。这个小公主不是别人，正是林家千金林蓉。”太后眼中精芒一闪，随即又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卜太医说笑了，我们家林蓉，生日是戊寅年九月十五巳时，刚好长皇上四个月。”长公主戎阳的语气甚是平和而坚定，让众人不由得又迟疑了起来。

        “可林府奶妈不是这么说的。”章诚甫的神色，似乎是长公主的答复在他意料之中一般，“奶妈，你说说？”

        “刚出生的和四个月大的还是分得清的。”林府奶妈的神色有些惶恐，“正月十六我入府奶孩子，奶的孩子是刚出生的，但我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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