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护龙卫 (5 / 6)
        我斜撑着左臂躺在泥地里，叫道：“沐蓝！”

        沐蓝目光转向我，脚下不丁不八，还是摆着防范的姿势。我微微一笑，道：“我能相信你吗？”

        沐蓝摇头，道：“我不走。”

        “帮我照顾好初七，”我再没半点害怕，沉声说道，“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她。就说我去京城了，让她跟着你学武艺，等她长大了去京城找我。”

        沐蓝落泪，咬牙道：“我不走，你自个儿和她说。”

        我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悠悠地道：“告诉她，我想她了。”

        “还有，替我向孟青晚道个歉，在牢里，我受了大刑，受不过胡言乱语，请她莫要放在心上。”交待后事的时候，居然无比的平静。再看看如意的尸身，心中悲苦，道：“把如意也带回去，好生安葬，立块墓碑，上面就写……嗯，就写茅十八之妻五个字好了。”

        沐蓝哭出声来，只道：“我不走，我不能走，你会死的。”

        “其实，我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我轻笑道，“好了，先把如意抱下来，我要抱抱她。”

        沐蓝垂泣不止，收了拳脚，也不再管那名红衣女子，抱着如意下了马车，然后将她横放在我怀里。她的身体已经一片冰凉，两枝羽箭贴着我身体，坚硬，锐利。我看着她仿似睡着了一般，吻了一下她嘴唇，发了一会儿呆，说道：“好了，带她走罢！”

        沐蓝屈膝跪在我身边，两只手扯住我的衣衫，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不住摇头，一个劲儿地道：“我不走，我不走……”

        “好了！”我帮她捋顺一线垂下来的发丝，安慰道：“我未必就一定死，白道士死了，这么多天我与他同处一个牢房，当今世上，经书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还不敢杀我的。”劝慰良久，沐蓝始终摇头，呜咽不止。

        远处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大批官兵正在检索尸体，追杀逃脱的敌人。数十名金衣人陆续赶来，将这里团团围住。红衣女子手提长剑站在一边，看着我向沐蓝悄声说话。天地之间，除了雨线垂落，竟再没半点杀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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