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蓝莲花 (3 / 5)
        众人笑声立止，一人道：“这小娘皮有些古怪！”言罢，缓缓抽出腰刀。发一声喊，又有二人策马抢上，腰刀高举，在阳光下生出灼灼光亮。少女不退反进，在右侧马缰处一扯，头下脚上，腾空而起。右手竖掌成刀，在一名士兵颈中一斩，那士兵哪里反应的过来了，吃她一记，闷哼出声，自马身摔落。那少女足尖在马鞍一点，身子在空中倾躺，又一掌击在第二名士兵腰间，士兵吃痛，缩紧了身子，腰刀掉落，左手却扯紧了缰绳，马匹奔出十余丈，才缓缓止步。

        少女挺立于地，娇声叱道：“滚罢！”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一时却不敢上前。其中一人早已下马查看军官伤势，叫道：“王大哥，王大哥！”

        马匹回转，那名士兵一手扯缰，一手抚着腰间，口中嗬嗬，却是说不出话来。剩余几人俱都大惊失色，只听那少女叱道：“还不走，想要姑奶奶大开杀戒吗？”几人这才负了同伴，匆匆去了。

        我与初七历经数次磨难，此次终于为人所救，心下松了一口气。只是见这女子武艺非凡，也是心生波澜。在我的认知里，一般习武之人，打上那么两三个，已经极为了不起了。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就是那些特种兵徒手对敌，若不下死手或边打边逃，五六个人也就会被拿下了，肯定不会像电视电影里那样一个打十个，若不是真正的绝世高手，一个对十个？来五十个叶问，倒五十个叶问！

        或许像太极等内家功夫是真正能修炼成的，只是进展缓慢，难有大成。原时空里，事务纷杂，世人生下来便为世务所扰，哪有诸多时间修炼内家功夫？所以高手稀少以至绝迹亦是不足为奇。而内家功夫里，修炼难，易生魔障，事务太烦，就容易走火入魔。

        武功高手讲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一口气是最难练的。据传诸如董海川，杜心武之流，内功只是小成，临死前散不了功，死的极为痛苦。董海川是晚清八卦掌的内家高手，临终前一口气怎么也散不掉，直直撑了三天。杜心武逝前，一米六几的身子缩成一米四，异常痛苦。还有一些一生只练硬功夫的，气更难散，据传金陵有个钱三爷，病的要死，却又死不了。后来撑着一口气，吩咐徒弟们拿棍子死命朝身上打，打到气散了，才得以咽气安葬，死后数个时辰，身子还在抖个不停。还有些死不掉又极痛苦的，只能让人下狠心往喉咙里灌开水……总而言之，这些玄乎其玄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譬如眼前，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对三名士兵，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打倒了？功夫是国粹我是同意的，但我想自从到了热兵器以后，这种国粹已渐渐淹没了。

        初七眼睛发亮，她本来就喜欢听些故事，缠着我讲完了《射雕英雄传》又讲《神雕侠侣》，这时见了书里的侠客人物，怎能不喜出望外？只是她素来话少，更不喜与陌生人说话，是以并不上前叨扰，但眼睛中的羡慕喜悦却是一眼可观的。

        那少女道：“走罢，救你一次，算还你个人情！”将硕大的包裹放上牛车，坐在驾车位置，向初七问道：“小姑娘，我们结个伴儿可好？”

        初七点点头，又看向我。我冲他们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施手相救！在下自是感激不尽！”请那老者上车坐了，少女自行驾车不提。我有心想问她为何会有这般好武艺，不过涉及私事，别人也未必会说，何必自讨没趣。何况她救了我和初七，这个总是要领情的。老者说书时滔滔不绝，此时却极少言语。我问了数句，他只淡淡地答上一句姓魏，便即闭目养神。

        初七悄声问道：“哥哥，她使的什么功夫？”见我摇头，又道：“是你给我讲的降龙十八掌吗？”

        车外噗嗤一声娇笑，那少女说道：“不是，是打狗掌法！”初七声音虽小，她却也听到了。

        我心下一惊，这个故事，我只与初七说过。后来她虽然也给归云醉里的几个店小二讲了，但这少女是如何知道的？她救了我，有何用意？眼下看来是友非敌，但也要小心防范才好。

        初七一愣，争辩道：“是打狗棒法！”

        少女道：“有打狗棒法，自然也有打狗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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