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蝶恋花 (3 / 8)
        她撅起小嘴，又叫：“等我长大了，我自己嫁给臭哥哥！我给臭哥哥当新娘子！”

        排琴笑弯了腰，道：“哟，初七还知道嫁人是当新娘子呢！你们可是兄妹，不过当真有趣儿，妹妹叫初七，哥哥叫十八……”边说边笑，等她们走出老远，兀自能听到她的笑声。说到“妹”字时，她特意压低了声音。

        在饭馆帮厨的师父及跑堂的伙计白日里都是不回家的，开饭馆看似简单，其实有不少活儿要干。特别是早上，要买菜，择菜，洗菜，备料，煎炸等等，也就午后有两个时辰休息。北地酷寒，吃罢中午饭，老黄带头喊了后厨的另外两个师傅赌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输赢。

        不信，咱们赌一把？

        玩的是最简单的掷骰子，两个跑堂的伙计也加入进来。我不赌，只坐在一边看他们玩。徒弟黄承恩倒是跃跃欲试，只是老黄不让他赌。

        我以前有个富二代朋友，就因为赌，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他家中资产数千万，父亲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土豪。这哥们花钱如流水，女人走马灯也似的换，其母对他极为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哪怕她没有。其父无奈，管不住。后来先是抽，再是赌。据说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输了一千多万。圈里知道他身份，也愿意以高利借钱给他，九进十三出。其父怒，某日将他锁入房内，掷毒于地，叱道：“我拿命拼了这份家业，够你抽一辈子了。管不住你，我不管了。只是我坚决不能让你赌，你曾祖父，就因为赌，老婆都卖了！”

        关了两天，其母怜之，私放出门。从此，再不归家。

        一年后，其父突得脑血栓，亡故。

        再一年，家中资产败尽，亲友借遍，讨债者如云。

        又数月，铤而走险，奔缅甸。有人资以机票，吃住。凭一张证件贷款十五万，入手十一万，两日输尽，被囚。借方电联其母追债，多方奔走，不得一文。过三日，发图一张，遍体伤痕，全身青肿。其母吓得魂飞魄散，寻亲友哀而求之，只得此人舅父助以五千元。钱汇去，数日安然。

        借方又电联，不得钱。于是又有图发来，其母却已无力找钱助之。

        十余日后，又得图一张，其人已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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