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北风烈 (3 / 8)
        “二两，不卖我这就走！”蓝衫男捏着那张钞票不放，口中说走，身子却动也不动，看来他是真的想买。

        印制**的材料是棉短绒，比一般的造纸原料要贵重的多。原料配方，有严格的固定比例，纸张质地光洁细腻，坚韧耐折，挺括平整。我坚持道：“胡爷，您再摸摸那人像头发，能感触到吗？是不是连头发丝也能摸出来？您再摸摸那衣服领口……”

        “一口价，三两，爱卖不卖！”蓝衫男咬牙道。

        “我看您是真想买，胡爷豪气，在下佩服，九两！”

        又扯淡一会儿，他最高只愿出四两，我则把价钱咬在了八两上。蓝衫男叹息连连，犹豫良久，起身要走。我待他分开人群，叫道：“胡爷，胡爷留步，今儿个算交个朋友，亏了血本我也认了，您豪义，再进一步，我退一步，五两，您看成不？”这是我以前见过的最熟悉的套路，脸上作出惋惜心痛之色，要让人觉得大占了便宜。

        蓝衫男买了两张，我又送了一张十元的给他，他心得意满，在人群中炫耀片刻，哗啦啦摇着三张**离开。他一走，我又卖了两张出去，围观众人中也有要买的，刚才只是看着胡爷同我杀价，这时有人买了，自然追随。

        蓝衫男给的是官制的十两纹银，别外卖的两张收的则是十贯文钱。二十两银子在手，我心中登时有了底气，初七也是笑逐颜开。

        一个字，花。

        找了三台阁最大的饭馆，左边院子则是一间客栈，定好房间，各种美味菜肴流水价地送上来。吃喝一阵，煞是过瘾，又要了一斤老酒，叫做：“北风烈。”饮得一口，一道辛辣之气顺着喉咙涌向肚腹，然后觉得肚子里热烫烫的无比舒服，好似饮了一道烈火，果然不负“北风烈”之名。有酒同饮，给初七也倒了一杯。小丫头只小啜了一口，立时苦着脸吐出，再也不肯饮了。

        这一顿饭花了二百七十文钱，房费一百一十文，钱来的容易，花的也快。房间是客栈的甲字房，东厢是主卧，外间则是一个客厅，隔断处有一张稍小一些的床铺。初七还是个孩子，如果再开一间房我着实不大放心，而且她也不愿意和我分开。她脸蛋儿脏，年龄又小，旁人也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只道我们是两父子。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睡过床铺了，用罢饭一倒下去，只觉又困又乏，饮过了酒，困意袭来，不久就睡着了。

        待到醒来，天都已经黑了，饭馆那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客栈内较为安静。眼下又是晚饭时间，中午吃的太饱，不觉得饿，看看初七还在睡，便出房喊了小二，让他送一个沐浴的木桶，再多烧些热水，我要洗澡。整日里漂泊，风尘仆仆，每天都觉得身上湿腻腻的难受，现下有了条件，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和初七。

        那小二看我衣着肮脏，似是不大乐意。我随手摸了几文大钱赏他，丫的立刻点头哈腰，屁颠屁颠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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