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劳尔.海因里希 (2 / 3)
        一想到克雷芒这个人，爱伦又头痛起来。

        要知道，这位宰相大人的侄子，可是被自己亲手送进牢房的。

        就在烦躁的情绪达到的时候，宫廷管家终于出现在门外。

        “大人，请随我来。”老管家优雅的鞠了一躬，转身在前面带路。爱伦赶忙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将还没掏出来的烟斗放回口袋，大口的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紧张。

        两人穿过著名的‘先贤之廊’，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海因里希一世和二世的半身肖像，因为数量不够，一世的画像有三幅，分别是少，青，中年三个时期的画像；二世的也有两幅，画自青年和中年，两位国王都英年早逝，因此没有他们晚年时期的肖像；走廊的右手边则是历代教皇的肖像。除了那位分裂教廷的罪魁祸首，臭名昭著的‘窃火者’六世罗德里格，统共有七副肖像，分别是教廷分裂前的五任教皇：亚历山大一世至五世，以及分裂后的两位神殿的教皇，格里高利六世和七世，现任教皇格里高利七世的肖像被挂在走廊的尽头，对面的墙壁空空如也——现任国王的肖像是没有权利挂在走廊上的。

        走廊尽头的拱门敞开着，争吵的声音从中传出，其中一个声音冷静而平淡，另一个声音则有些气急败坏。

        “…什么叫没有钱了！税收呢！！进贡呢！？王室庄园的那些产业呢！！什么叫没有钱了！？我的钱去哪里了！？”

        “陛下。。王室名下所属的庄园和矿脉今年的确所获颇丰，可您要知道，初春时您在止水湖旁造了行宫；夏末的时候又在席勒草原建了猎场，这些当初用的都是国库的余钱，挪用的时候我们也说好的，今年王室的进项进来，便用来偿还国库。如今您又说要在王冠山顶建造赏雪台，王室财政的确捉襟见肘，难以为继；而且…”那个平淡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带着些无奈，委婉劝道。“…恕臣直言，在山顶修建行宫，其一是消耗巨大，其二，使用的时候也不多。。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既然钱都还国库了，那说明国库现在有钱，我又不是不还，今年先用了，明年再还上不久行了，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为了造个房子看雪，海因里希三世也是拼了，就连民间粗鄙的谚语都用上了，完全不顾及自己作为国王的威严，这昏君形象倒是与民间流传的版本十分贴合。

        站在门外的爱伦听着屋子里的对话，也猜出里面那位和国王硬钢的仁兄是谁了，除了如今兼任首相和财政大臣的克雷芒，也没人敢把国王的零花钱卡的这么死了。

        “陛下！”克雷芒的声音终于也带了点怒气。“国库的钱是明年春天播种的保障，请不要再打国库的注意了。”

        “你…你…你…”不占理的国王陛下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傲娇的哼了一声。“死脑筋，不造了，我不造了行了吧，成天罗里吧嗦的…就不能做点让我顺心的事儿。还杵在这干嘛，滚滚滚…看着烦。”

        “陛下贤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克雷芒声音又古井无波起来，对于过往恶劣的措辞也不着恼，识趣的退出门外。

        看见侯在门外的爱伦.杜宾，克雷芒的眼神微微闪烁，若有所思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后轻轻颔首，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随着老管家的引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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