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尿冲媳妇 (1 / 3)
        每逢过年，孤女坟最难过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田半仙儿，田半仙儿虽然姓田但是与本村并非宗亲；一个是李思书，都是光棍儿一人，直系亲属又少，孤零零的，有些凄凉，。

        此刻的李思书坐在热乎乎的炕头，自己做了个猪肉炖粉条，啼哩秃噜地吃着，从来不喝酒自己烫了一壶散白，一喝一咧嘴，吃得差不多了也醉了，眼睛有点睁不开干脆摘了眼镜，刚刚四十几岁很象一个老人，李思书浓眉小眼方圆脸皮肤很白，喝了点酒满脸潮红，剪掉辫子后留着半长头发，乍一看有点像白胖儒雅的老太婆。

        李思书披着褥子，低头眯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只见他带上黑框眼镜，趿拉着鞋打开柜盖，取出一把扇子，打开扇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在手里摆了摆，然后，在屋里绕着圈，扭起了大秧歌，一边扭一边哼着调儿：嘀嘀啦哒嘀嘀啦嘀哒，嘀嘀啦哒嘀嘀啦嘀哒。

        你是没看见，如果你看到李思书扭秧歌，能把你笑晕，他扭的是女步儿，摇头晃脑的，屁股一抖一抖的，没有一个动作是协调的，表情那是美滋滋还羞答答，哈哈哈哈哈，扭着扭着，“嘭”的一下，裤绳儿断了棉裤掉了下来，反正就自己一人儿，他根本不理会继续扭，动作更夸张了，柜盖上立着一个大镜子，不时地还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出个洋相耍个怪态，直到棉裤调到脚面子，迈不开步了也累了才停下来，低头看一眼不禁“咯咯咯咯”地傻笑不停。

        傻呵呵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这叫啥呢？这叫“推小车晃屁股——不由自主”，“孤老头子玩儿——自娱自乐”。

        一边自言自语最后还摆出一个亮相的造型，李思书笨拙地提起裤子，醉晕晕的趿拉着鞋坐回炕头，盯着扇子，哭了，想老婆了。

        二十年前，李思书的老婆贺芸是逃难来到孤女坟。

        在东北辽西一带有“三杨二贺”一说，很有名，都是大家族几十口人，贺芸的家世就是远近闻名的“二贺”之一。

        贺芸读了九年的书，那个年代，女子中少有的文化人，思想激进倡导思想解放，推动新民主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枷锁，贺芸联合几个同学悄悄组建了“朝阳学社”，经常在一起探讨时事，反对清政府的软弱无能，还印刷了诸多具有进步意义的宣传资料，为劳苦大众做很多好事。

        贺芸的爸爸贺青山打小就与杨家的长孙杨富生定了娃娃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贺芸发现杨富生是个好吃懒做胸无大志之人，在镇上做了很多坏事，贺芸死活不同意，贺青山对杨富生也不喜欢，但是从小定下的亲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悔改，后来，杨富生强娶不成，在贺芸回家的路上，在玉米地里强行占有了贺芸，贺芸咬掉了杨富生的半个耳朵怀恨在心，变本加厉坑害贺家，朝阳学社成立不久，被挂上反动势力的黑名单，杨富生告密举报贺芸，贺芸逃亡之前杀了作恶多端的杨富生，连夜跑出贺杖子镇，一路隐姓埋名，千里迢迢来到了孤女坟，她觉得孤女坟是个与世隔绝、适合藏身的好地方。

        李思书遇见贺芸时，她已经落魄不堪，讨饭度日。

        李思书喝醉了酒，回想当年往事：

        李思书26岁了一直未娶，在孤女坟，男子这个年龄还没个媳妇那就是有事儿了，要么家里穷娶不起要么就是这个男的窝囊或者生理有问题，李思书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左右无邻。

        记得那个初春的早晨，天刚蒙蒙亮，只见李思书从屋里跑出来转到房后撒尿，房后有一个柴禾垛，似乎还没睡醒眼睛闭着，实在憋不住了，掏出小便冲着柴禾垛就尿，结果尿出一个大活人成了他的媳妇。

        原来，贺芸一路逃难昨夜来到孤女坟，躲在李思书家的柴禾垛里过夜，李思书尿尿的姿势被贺芸完全看在眼里整整一泼尿全尿在贺芸的身上，贺芸一阵恶心硬挺着没吱声，李思书提上裤子就走，贺芸一不小心碰得秸秆“哗啦”一声，李思书吓一跳，这时把眼睛睁开了，秸秆倒了几根，贺芸的脸漏出来，李思书一看里面有一个人：谁？

        贺芸推开掩盖的秸秆儿，爬起来扑落身上的柴禾叶子，李思书一看是个女的：大嫂子，你是从哪来的怎么睡在柴禾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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