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冰寒长街 (2 / 3)
        王小波捡了木棍回来，而后依着江小红两人合力去扶老人。他们分别扶住老人的一只手臂，稳稳的扶着他站起来。

        老人紧紧的抱着那只缺口碗，他把头埋得很低，他如同枯败蓬草的乱发垂下，将他的脸颊始终遮挡住。

        “老伯伯，你的棍子。”王小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和善些，他的脸颊上堆起善意的笑，他把棍子递交到老人的手里。

        老人握住了木棍，他的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抱住那只缺口碗，他有那么一瞬间微微抬头，看向王小波的方向。

        透过他蓬草一样杂乱的头发，王小波依稀看见两个窟窿，那是他本来应该有的眼睛，可现在却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眼眶。

        老人只是慌乱的抬头一眼，转瞬间又低下头去。可就是他这慌乱一眼，让王小波在这一瞬间如遭雷击。

        老人伸出手中的长木棍，在他的身前左右点点碰碰，紧接着颤巍巍的迈步想要离开。

        江小红全然没有注意到王小波的异样，她见老人要走，她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搀扶他一下。

        可老人好像异常抗拒江小红这善意的举动，他抱紧那只缺口碗，粗鲁而惊慌的想要把江小红的手掀开。

        老人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他奋力的挣脱江小红的手，他挣脱的过程中整个枯瘦的身子都在颤动，他从喉咙里哽咽出一阵“唔唔唔”的声音。

        他乱糟糟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依稀里，江小红也瞥见了他的面孔，可能比王小波看的还要清楚些，她也在这一瞬间如遭雷击，而且这雷击比王小波的来的还有猛烈。

        江小红瞬间瞪大了眼睛，怔住不动，老人挣脱她的手，径直迈步，仓皇踉跄的逃开。

        除了老人空洞洞的两个眼眶之外，江小红甚至有瞥见他的嘴里也是空无一物，他的舌根处横陈着一道可怖的断痕。

        恍惚里，一个尘封已久的身影慢慢从她脑海深处浮现，而且越发变得清晰起来。

        江小红瞪大的瞳孔里开始弥漫起丝丝缕缕的惊恐，她呆呆的回过身看向王小波，后者的状态看起来跟她并没有什么两样。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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