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心迹（下） (2 / 5)
        张班长心里暗笑，眼前这位大嫂，不愧是两个军人的母亲，说起话来，还带有军事术语。张班长追问到：“大嫂，你这里的小道消息挺多的了，还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大嫂想了一下说：“几个月前，来我这里的伤兵摆谈道：中国军队，在中越边境发动了一次较大的进攻，还组建了一个十五勇士的突击队，说是执行炸毁你们前线的一个隐藏在山洞的军火弹药库，但没有成功！结果他们派去的十五位勇士，全部**了！他们前线的司令非常愤怒，下达他们所有的炮兵部队，向你们前沿阵地炮击了十多分钟，炮火太猛烈了，我们前线的指挥员，还以为中国军队又要发动第二次进攻，下令前沿阵地的官兵坚守阵地，结果被炮弹炸死不少，但炮火停了，又没见中国的步兵冲击，才知道上当了，但为时已晚……”

        大嫂愣了一会又补充说道：“那些伤兵说：特别奇怪的是清水河畔一带，他们没设阵地，可中国的炮兵的炮火也打得很凶了，清水河的上空都染红了……最后他们判断，中国炮兵向无人的清水河炮击，可能是一种示威，或者是向他们牺牲的十五勇士的一种鸣炮致哀……”

        张班长暗自高兴，他绝没想到大嫂这里，居然还是越军内部军情的流传地源，真不往自来于此处，他得赶快回深山洞里，把在这里听到的消息，向余队长汇报，特别是大嫂提到的越军前线的弹药库的事呀！

        张班长一直疲惫不堪的身，经大嫂连连不断的新闻消息述说：反而好些了，他知道：这是消息的刺激作用，眼下他见大嫂也说累了，时间已过子夜，大嫂该休息了！他尊重其事的对大嫂说：“他明天要去战地医院看手下负伤的几个兵，一早就要去，然后问：大嫂这里有点粮食没有？他想带一点去……”

        大嫂说：“看部下带什么粮食，前些时候，女儿给她带来些军用灌头，她没舍得吃，”然后，立即起身走进了里屋，拿了四听灌头出来，递给张班长说：“你留两听自己吃，你虽是个中尉连长，但我听女儿说：灌头这东西，在部队不混到个团级位置，很难得吃的了……”

        张班长看着手上的猪肉灌头，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激，他真想对眼前的大嫂说：我不是什么越军中尉连长，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士兵，但他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这是部队的纪律，他含着泪花说：“妈妈，谢谢你！”

        大嫂激动的说：“我的大兵兄弟，你当不了我的儿子，可当我的女婿呀！中国有句俗语：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女儿给我说：她对你的印象很好哟，你有机会常来这里玩嘛！”

        “妈妈，谢谢你！谢谢小妹！看得起我！等战争结束后，我能健康的活回来，当你的儿子，我心甘情愿，可要当你的女婿，还得征求人家小妹的同意喽！但当你的儿子，是没任何条件的了！”

        大嫂笑道：“你累了一天了，明白又要去战地医院，你睡你原来的那张床，我在外面这间睡。”

        “妈妈，这不行！我露营习惯了，你睡里面的床，我在外面打个铺就行了！”

        “拗不过你！好吧！”大嫂走进里屋，拿出了一床垫子和被褥，给张班长临时铺了个床，就回到了里屋了……

        天刚蒙蒙亮，张班长就起来了，其实晚上他也没睡好，一直都处于浅睡眠中，他没想到行了一天的路，已经很劳累了，可真正一躺下，脑子闹个不停，眼前的事，过去的事，象放电影一样，一个个镜头，一幅幅画面，挨一挨二在他的脑海幌动……当他仿佛感到自己已经入梦境了，他潜意识又告诉他：张新华呀？你重任在肩，别睡过头了，误了大事，于是，他又强制自己别进入熟睡状态，让自己保持似睡非睡的状态，随时都可醒来走人……

        他悄声打开了门，跨出了门坎，顿时，黎明的蒙光照进了小屋，他怕黎光渐亮，会影大嫂的晨睡，他又轻轻关掩了门，他在门前来回的走动，他在思考：是否走前？给不给大嫂留言！当他想到这次回山洞，不出意外情况，他与老连长，一定会越境回国了！那这辈子，很可能再无法见到大嫂了，现自己都认大嫂妈了，如果连一个招呼都不打？能算人吗？更让他心不安的是他的身份，大嫂还蒙在鼓里，要欺骗她到那天啊？尽管客观上有部队保密条例的约束，但他感到下辈子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心里无比的愧疚，他的生活何以安宁？大嫂必定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想无论什么理由，都应该给大嫂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是他的心迹……不说出来，他一生都会后悔的！即使这事，犯了军纪！不就是解甲归田，背过处分吧！那又怎样？越南大嫂救了中国侦察兵，不是什么政治问题吧？也不是丢人的事吧！想到这里，他回到了小屋，点燃了昨晚还剩余的半根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中，他拿出了牛皮小笔记本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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