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节
        二零一六年的夏天，学车价格调到两千七了，我也不算很忙，便报名学车了，即便那时还不怎么想自己开车，但**一定要有，那样什么时候想开了也不受难为。理论考试时，我担心过不了，那几天正好忙，考试前一天才看了两遍书，大哥一家都以为我不好好看书会过不了，竟然想好了到时怎么“庆祝”，当我被喊着名字坐进一个大教室里，当一监考官给我指定了考桌时，面对着电脑，有点蒙蒙的，毕竟电脑玩的还不是很溜，可我既然参加了就要考啊，会不会的觉得对的就选吧，感觉有些怎么都那么的陌生呢！心里有些担心，考了不一会，一个考官忽的站我旁边说：“你好了，出去吧”我的心咚的一声跌谷底了。心想：“完了，这是不是没考上被赶出去啊？”可我还不忘大胆的问了句：“为什么让我出去？我没考过吗？”“什么没考过，你都九十六分了，就别占着这个座耽搁别人时间了”我忽的眉开面舒，心里乐开了花：“谢谢！谢谢！”“快胶卷出去吧”那考官见我和小傻似的，也有些开心的嘱咐了我句，我交了卷和清晨的小鸟似的蹦跳着欢跃着跑出了考场，排队等考的也被我的好心情感染了。一路上心里这个美啊，没想到能过了还九十六分了！兴冲冲的骑着车子去了哥家，因为那教练就是嫂子村的，离农机校不远。一进门刚停下自行车，小侄子就乐呵的站门口问：“姑，考的怎么样啊？我鞭都准备好了！为了你考不中庆祝一下？”“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呢？巴不得我考不上是吧？”“你都什么也不懂，也不认真看书，肯定得为你庆祝啊！哈哈哈”哥哥也出来调侃。“你们越这样想，我越考的好，我还九十六分呢”“真的？”“骗你们干嘛？不信，你们见了**问问他”“问他干嘛？“”姑你真考上了？白浪费了我这只鞭”小侄子依旧笑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的。

        农机校租赁的大院子里，有好几拨练习的。教我们的是个老司机师傅，教学特严格，。每天都看着我们练，谁不去他就打电话叫，我还是老毛病改不了，总是迟到，他也习惯了只要去练就行，因为我们十六个人一辆车，所以上午去八个练得，下午去八个，倒替着练车以免都等着耽搁时间。练了几天移库后，开始练路跑，当教练问：“谁第一个上去练？”时，一车的人没一个敢吱声的，男的女的，年龄大的年龄小的，怎么都哑了呢！我那好奇又来了，立马高声说：“我”大家的目光刷的投向了我，有几个中年男的还朝我伸拇指，嘴巴紧闭撇着，“好，你看看你们这些大男人，还不如人家小程个女的，就知道装怂，一点胆量也没有”教练训了几句就上车了，我上去后竟然还没害怕，开起来慢慢的往前走去，开了一段路后换人时他们就挣着往前排了，就那样替换着开了一圈回来时，正赶上大集人多，轮到那个不到三十岁的女的开，她见人多心慌了，差点碰到旁边一个菜农的菜筐，那教练一把把方向拉过来，气的白了她一眼训到：“你长着眼是喝尿的还是拉屎的？没看到旁边有菜筐吗？不给你拉回方向来，我这一车人今中午就别走了”那女同学真的好脾气，竟然不停的笑着道歉，我们几个为教练那第一句话也都在偷笑。回到场地后有人就开始给我们几个女的起外号了，什么五里猴，铁蛋，方饼我的外号是：女一号，就是因为第一个上去开才得了这么个外号。好在比她们几个的还好听些，虽然和什么特工似的。

        学倒桩时，教练单独嘱咐了我，要我早去，可我竟然因为一忙忘了，去到九点多，移库都教完了，教练为此很是生气，第一次对我吼：“我怕你来玩了，单独嘱咐了你，你来的更晚，你这是觉着自己会了不想学了是吧？那我也不教你了，你自己练吧！考不上别赖我就行！”说完气哼哼的站一边去了。我还没这样被人当着别人的面训过，所以实在有点忍受不了，虽然知道教练训的对，可还是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教练见我躲另一辆面包车里哭去了，便觉不好意思了，知道有些人可说有些人不可说。便过去温和的口气：“不要怪我训你，咱们都学会了多好，到时一考就过，将来开车也熟练，是不是？”我也知道教练的不容易，便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在我们这十几个人都顺利的通过了考试，我也正式加入了驾驶之家。很感谢那位李教练，他教的学生几乎都能考过。

        在第三次发了货后，忽的有种预感，觉得这活又干到了期限，一连几天没来货样和数额，心里很是忐忑。

        果不出料的事真的上演了。重田打电话来第一次有些不解的埋怨了：为什么这次做的这么不好！很多都是故意的以次充好，一整理就变型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要用胶粘不合格的地方，给你们胶是让粘那接头处的，不是粘瑕疵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上次明明和你们说的很明白，明明都答应好了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次做的连上次的都不如，还有这海运费怎么一次比一次高？这到底是怎么了？青岛那边也给发的拼箱，怎么会比你的便宜很多？这样我怎么还能把鞋子交给你们做呢！本来是很信任你的哦！山下社长一直说你很优秀！这是为什么呢？是你自己还不懂还是有什么原因？所以临时不能给你们鞋子编制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你抽空把剩余的布料写个明细给我传真吧”老重田第一次听上去深感失望的语气，一直都是赞赏的话，此刻确是无可奈何的失落。

        毕竟还有几名工人，毕竟还有这一摊子，说不干就不干了，我怎能果断的说出口！

        我纠结了好几天，不知该怎么和她们说，更不知道自己能面临什么！只是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压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本来以为能一起做好的，就这样走下去，即便挣不了大钱，但挣个高工资还是可以的，这才短短几个月说停止就停止，心里真的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可不接受我又能怎样呢？一些事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吗？谁不想自己过的好，生活顺心，工作顺利，可往往出来那么些事与愿违，把那么憧憬的心一下子被打进了谷底，即便再挣扎，也要忍受那在谷底的压抑折磨。

        我不知该怎样和王俊说，虽然她没有把心思用在编制鞋子上，虽然她越来越有了怨言，可这样忽的不干了，想她也就受不了。她问我来了订单数没有，问我是不是先编制着中号的，毕竟每次都是中号要的多，我很想说不用了，我们不干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觉得这样忽的一说会让人伤心，可我忽略了，事越拖越不好意思到时候就越是难以开口，或是增加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拖了一个星期后，我凑了点钱把她们的工资都发了，和王俊把租的那宿舍的院子也结算清楚了，然后才和王俊说了不干的事，但没埋怨她，没告诉她是因为她的糊弄让人家失去了耐心，当然主要责任在我，如果我够细心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听后脸色一沉，表情僵硬的停了那么几分钟：“这也不能说不干了就不干了啊，起码给别人个找工作的时间，或是把为什么不让干的原因说明白，咱们也好和她们几个说啊！哪有这样做事的”我无言以对。她停了几秒，番了几下眼珠说：“先别和她们几个说，特别是我老家的那两个，我抽空先给她们联系上工作着再说，还有既然不干了，那咱们就清算一下，这大半年来我的花费和别的费用，还是算清楚了好”“嗯，这个应该算清楚，不过宿舍房费水电费我可都交给你了啊，交到下个月的”“这个我知道，看看还有别的费用不，别到时弄不清楚”“行，你看看如还有别的费用咱们再算”一场本有着美好前景的合作，就这样在莫名中无辜的浇灭了希望之火，这说不上谁对谁错，合作是双方的事情，双方一心合得来便是逐渐成功，出现了人各异心必将失败。

        就这样，在和王俊交接完后，便彻底的失去了合作关系，她把那次她亲戚为了要出国考试硬给的一箱酒也要回去了，好在我根本就没拿走，因为知道自己那时已经无法帮忙了，特别是男的，所以在和她们说明白后，即便是说的再好听非要给，我也不会为之所动，总想着抽机会给人家，这正好，王俊替她亲戚要回了。这也显示出了一旦不合多计较的心态。

        当我和王俊在宿舍里算账目时，他对象来拿钥匙，这个平时程姐程姐叫得可亲的男人，此刻，是那样的冷面，全当我不存在似的，匆匆的从外面走进屋里，直走到王俊面前：“给我那边的钥匙”王俊给了他后，就那样的匆匆而去，连看我一眼的表情都不会留，这还是那个那么热情的小任吗？还是王俊的对象吗？还是那个时常夸我有能力，曾一起和我们讨论未来的男人吗？这散伙了也不能这么绝情啊！绝情的让人无法接受！我真的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冷视”，一下子觉得好是委屈，这明明是你们没有用心干，你的妻子没有把认真放在这工作中，糊弄洋鬼子糊弄的失去了合作，变成这样了，没个理解我的，却是这样的冷场！忽的就那样触到了心伤，眼泪哗然而下，完全没了控制力，何必在这样的事情上忧伤自己呢！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何须在乎别人的眼光呢？看得起与看不起那是他的事，只要自己心态平稳了，无需让那些杂事扰乱心扉。

        我把那台机器给了她，她想要那个石英钟的我没给，因为那是也是我喜欢的老康巴斯，颜色款式也古朴。把别人送的一个木刻的马图挂件给她留下了，其余的上下床什么的又一起拉去了嫂子的亲戚家。

        没过几天，接到了青岛那厂一负责出口发货的经理的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程经理吗？““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我是青岛贸易进出口公司的”“哦，有什么事吗？”“是有件事要和你说明白，我们都是同行，我也不用绕弯子了，直接说了啊！虽然我们都是中国人，都很讨厌小日本，可是咱们也不能做的太离谱了是吧？人家来再国家做生意也不容易，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时常的为了工作来回奔波，所以这海运费差不多就行了，你要那么高怎么说的过去呢！少加上点在他能接受的价格范围之内，你这忽的狮子大开口以后还怎么和人家合作呢？”“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啊？小日本托人来反映，你那里收费太高了，让我和你沟通一下”“我收什么费了，最后这批货没给钱呢”“一平方30美金，你收35美金很可以吧？最高也不能超过38，你这收42美金一方这也太有点过了？不合行规矩啊”我终于明白重田问什么会生气了，终于明白，原来一个方才30美金，那女的，还哥认识的朋友呢！竟然这样坑人！你是坑日本人了，可是也坑的我没了生意，没了诚信！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有心眼呢！同是女人为何要这样对我，我诚信待你们，你们却挖空心思的想怎么从我的生意中赚钱！真不知这人为什么都这么的利益为重呢！我很是郁闷的回了句：“你打错电话了，我只是个给加工鞋子的，不和你同行，不过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些事”然后就有些无奈的扣掉了电话。我真想给潍坊那女的去个电话，把我刚明白的事情告诉她，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的加高价坑人，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最低价，好像给帮了忙给费了力似的，原来是虚伪的掩饰着她那贪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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