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怨起 (2 / 2)
        “别拉着我。”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是，程宇却没有管，只是继续拉着他。

        这一次，短暂的僵持之后，程晨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肌肉，平静了下来。

        颤抖的睫毛有些小心翼翼地拉开了眼帘，程宇看见那双血红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脸，有一瞬间的走神。

        而就在他走神的一瞬间，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只手准确地扣住了程宇的咽喉，把他整个人都拉下来压在了床上。

        两人一下子隔得很近，近到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没有阻隔物，程晨能够感觉到程宇混乱又痛苦的负面情绪如同深海海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那双黑色的瞳孔像是一个绝望的漩涡，清楚地映出了他因为缺氧而痛苦地脸。

        这样的画面似乎并不能减轻程晨的焦躁，他一只手越来越用力地掐着程宇，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整张脸比程宇更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程宇觉得空气在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手紧紧地抓着程晨的手腕。

        这场对峙维持了几十秒，从喉咙里发出了困兽般的声音，突然松开了，双手抱住头，痛苦地把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程宇大口地喘着气，再偏过头去看的时候，蜷缩在地上的程晨脸色铁青，额头全是冷汗，正在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漓，甚至染到了地板上。

        程宇心一沉，伸手把程晨揽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握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看着我，程晨，看着我！”

        程宇的额头用力地抵在了程晨的额头上，连汗水都是冷的，急促的呼吸喷在程晨的脸颊上。

        程宇捧着他的脸，一直看到那双眼睛的深处，尖锐但足够温和的念力潜进了他大脑的最深处，试图去牵引、分担他的痛苦。

        程晨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随后慢慢失去了焦距。

        而整个别墅，瞬间被一股不属于它的庞大到恐怖的绝望笼罩了起来。仅仅是一瞬间，从空气的四面八方疯狂地涌进来数不清的信息，微弱的光照、尘埃的运动、窗户缝里偷钻进来的微风，身边人的呼吸与血液的流动、甚至摄像头里电流微弱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地放大，残酷地一股脑塞进大脑里，把每一根神经都拉到了想要尖叫的极致。

        张江和段雨俩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力地闭上眼睛，艰难地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人身上。

        受过专业训练的俩人花了很大的功夫把过于庞大的信息量很快被关在了安全的范围以外。等他俩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程宇还保持抵着额头的这个姿势，身体已经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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