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萧索 (2 / 2)
        半路上倒是遇到过朔北，他欲开口，雁栖却视若无睹，快步走过，很快地将他扔在身后。

        季眠来过几次，喝茶聊天，言语间，或许季眠早已察觉到雁栖的隐隐去意，却也并未多言。只透露出他也有醉心山水之意。

        朔北诸多事务缠身，荷华便也很是繁忙，蒸糕煮汤，缝衣制袍，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多看几眼。

        世间事，多烦扰。雁栖留恋着世间，却也偶尔会想，这人间，愿意留在这里的人多半都是脑子出了问题的。

        寒鸦唱树，雁栖提着壶暖酒，坐上了枝头，一口一口饮着。偶有凉风袭袖，雁栖也只是闭眼感受。万般留恋，却万般无奈。

        远方有荧荧篝火，不过，皆与她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又下起了雪。

        雁栖欲归，树枝却已滑。酒壶迅速脱手，在地上碎成几瓣。而雁栖也像醉了的蝴蝶般摇摇欲坠。

        跌落之时却是坠入了温暖的怀抱，雁栖醉意微醺，嗅到来人气息，却也懒得睁眼，只淡淡道：“送我回去。”

        那人轻轻一叹，温热气息从雁栖额上掠过。接着，那人紧了紧双臂。拔步慢慢地走。

        雁栖偷偷将双眼开了条细缝，看着那人，那人光滑消瘦的下巴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他瘦了许多……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人低头看向了她。二人目光相对，却无言。

        朔北的双臂更紧了些，步伐也更慢了些。

        “你我之间，当真隔着千山万水。”他说。

        雁栖苦苦一笑，从前隔的是千山万水，国仇家恨，价值信仰。如今，已经简单多了。

        生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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