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瘦猴子和张呲牙结下仇怨
        单家瘦猴子虚岁18那年，娶了大运河西岸曲家庄曲姓的女儿香茴，香茴姑娘出嫁的那天正赶上三九天下大雪，单家迎亲的花轿就是四个年轻力壮的轿夫抬着从冰封的大运河上踏冰到的曲家庄，扬风搅雪的天气闺女出门子，按照迷信的说法似乎有点主寒，好在香茴爹算卦、占卜、顶仙儿、看风水都会点，从张罗喜事一开始就命家人多多的用红色的东西，不是红色的东西能用红纸蒙上的都用红纸蒙上。香茴爹还托媒人给单家捎话让单家在院内院外多生几堆火，驱驱寒气，图个吉利。

        喜事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办了，等到晚上香茴两口子互相看到了真容，爱慕之情是油然而生，好一派激情荡漾，好一场翻云覆雨，这以前从未谋面的两个青春少年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两个人是如胶似漆，瘦猴子和香茴的幸福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香茴这媳妇长得在十里八屯的那是数一数二的，远观近瞧那真是，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双眸犹如辰星般闪亮，秀挺的瑶鼻衬托着那张完美的瓜子脸，樱桃小口，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尤其是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肤光如雪，整个人看上去身材俏丽，清秀绝俗。三姓庄的人们无不羡慕煞瘦猴子的艳福了，最惴惴不安当属张呲牙了，别看瘦猴子的喜事上张呲牙还煞有介事的忙前忙后，但个中缘由只有张呲牙自己明白。

        原来这香茴啊，是张呲牙的姨表妹，张呲牙的母亲是香茴的亲大姨，香茴娘是张呲牙的亲三姨，张呲牙比香茴大五岁，张呲牙是他在本村的外号，亲戚六人都叫他小名蛋子，在香茴十四、五岁的时候，张呲牙陪着母亲去看妹妹，吃中午饭时，张呲牙看到正在弯腰盛饭的香茴，突然间裤裆鼓了起来，热血喷涌上冲，两只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香茴那圆圆的屁股和微微下垂的一对，从那一刻起，香茴的一颦一笑都成了张呲牙勾魂的毒药，满脑子里全是香茴了，张呲牙简直是有点神魂颠倒了。

        张呲牙跟着娘回到三姓庄后，软磨硬泡，逼着娘去三姨家给自己提亲，娘毕竟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外甥女怎么着也没有儿子近。本来三姓庄和曲家庄在河水不封冻的季节是很少走动的，因为平时有河水阻隔，来往两个村得必须绕道唐官屯的摆渡口，一来二去得多走十多里地。虽然是秋天，河水离着结冰还早着呢，但张呲牙的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大早就让本家的侄子傻柱子牵着驴，把自己送到了曲家庄妹妹家，和妹妹嘘寒问暖一番后，说明了来意，并求妹妹答应她的要求，妹妹心软了，并表示同意了，但要和当家的，也就是香茴爹商量一下再给最后的话。

        张呲牙娘走后的当天傍晚，下地干活回来的香茴爹听香茴娘一五一十的把大姨来串亲的目的说了一通，香茴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还是看看香茴的心思吧，按理说，闺女到了她大姨家不会受了委屈，亲上加亲亲更亲嘛，就是蛋子这孩子长得不周正，品行我觉着也没有多大根。”

        “行，一会儿吃完饭，咱两口子和香茴说道说道。”香茴娘回到。

        月亮爬过了高高的杨树稍，深秋的夜晚依然有了几分寒意，爹和娘把香茴叫到自己的屋里，说明了意图，谁知道，香茴娘还没有把话完全说完，香茴就泣不成声的狠狠地骂道：

        “大姨家的蛋子忒不是东西了，我就是死也不跟他。”香茴说着气得双肩抖动。

        香茴这一说，弄得香茴爹和娘雾里云里，一头雾水，不知东西。在父母的再三追问下，香茴道出了实情，原来，就是在上一次张呲牙和他娘来串亲，张呲牙趁家中只有香茴和他之际，强行占了香茴的便宜，张呲牙趁香茴不备，一只手从后面扣住了香茴的腚沟，一只手从前面满满地捂住了香茴的一个，还强行把长着一口七出来八进去狗牙的嘴向香茴粉扑扑的脸蛋上凑合。

        香茴爹娘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也是气得七窍生烟，但家丑不可外扬，只能肚里咽，何况闺女以后还得找人家呢，转天就让香茴的二舅给三姓庄去了回信，斩钉截铁的回绝了这门亲事。

        知道不可能娶到香茴的张呲牙，自打听了回信后，整日里是恍恍惚惚，六神无主，坐卧不宁，眼看就要出毛病，世上哪有不疼儿女的爹娘啊，这下可是急坏了张呲牙他爹和娘，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老两口子是拍着大腿打磨磨。

        张呲牙的大伯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曾经参加过义和团，在“乾”字号坛口义和团首领曹福田麾下，1900年夏天还参加了攻打天津老龙头火车站的战斗呢，他听说了侄子的情况后，来到张呲牙家，对张呲牙的爹娘说道：

        “蛋子这是得了心病啊，得赶快治啊，心病必须心药医，我看要两条腿走路，一是找个门头看看，二是赶快给他张罗个媳妇，你们说呢！”

        张呲牙爹娘对视着，爹喃喃地说道：

        “这门头倒是好说，村子东头的李家大头媳妇就顶仙儿，就可以看，至于这媳妇吗，这凉手抓热馒头，怕是不能马上办到啊！”

        “今年春上，西头的韩家不是托人把大风那闺女给蛋子说来着吗，怎么没有成呢？”张呲牙大伯问道。

        “咱家不是嫌弃人家闺女六指吗，其实多个手指头也没有什么，那闺女不错。”张呲牙娘说道。

        说起韩家六指闺女其实过日子真是一把好手，这闺女除了爱吃肉，尤其是羊杂碎是最爱外，那干起农活来，比小子一点不在话下。放羊是六指姑娘的专长，别看是个闺女家，他放牧的大绵羊们交配时，如果由于母羊的尾巴碍事，不能交配成功时，她会当机立断，一手搬开母羊的尾巴，一手轻轻的握住公羊的那颗鲜活的命根，准确无误的送入母羊的体内，让两只羊幸幸福福，让羊群添人进口，从而壮大，也给他们家带来新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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