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自然规则
        楚常常查探道棾快乐的情绪：“这一定是那个他利用人类的蛊惑手段！”楚这样想着。棾可以利用傻子的感官听觉得到金翅等人的信息，不完全的理解后，传译向楚，于是，楚对人类产生出些厌恶的情绪，但这种厌恶不包括全部人类，这让楚感觉到奇异的矛盾感觉。

        “或许，宁戚和胖子不属于人类吧！”他用这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籍口欺骗自己，可以想与人类为敌的情绪始终不够坚挺，总会被感知中的乡民生活片段破碎。楚不断修复和树立着敌视人类的情绪，寻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直到最后，他发现自己所厌恶或者说是仇视的人，只是人类群体中的几个个体。

        楚在那个他友好的说服中，渐渐了解出人类的狡猾，从中梳理一些复杂逻辑的计谋，在这方面，楚还是挺佩服人类的，或者说是金翅。他从棾所传译来的金翅言语中，体会出智慧才是最强大的武力，还在金翅为即将开始的战争担忧的时候，楚已经为敌方开出了失败的判决书。

        短期内，棾却是不能操纵寄主的行动，但楚居然发现棾的灵智有了显著的提高，就如那个他所言的，不断的教导和学习是开启智慧的手段。那个他似乎也放松楚与棾的交流，也许这只是他在向楚示好，以便达成战争上的合作，也或许这也是人类施与的计谋之一吧。当棾说出那个他常在夜间，金翅熟睡的时候，操纵金翅的身体进行自主的行动的时候，楚才做出最后的决定：“合作！与人类打赢这场战争”。

        其实，在棾说这事情之前，楚是知道金翅在夜间，从床榻上起身进行着怪异的举动，当时，他只以为这是如人类所讲的“梦游”。经棾这样一说，楚也在某夜感知到金翅起身行动时，向那个他送去意识信息，经过多次的指令试探，他已然相信，棾可以主观操纵傻子的身体行动。

        天明时分，暗湖北岸聚居的豹人群潮嘶嚎吼叫不断，然后便有一股股的豹人狩猎队伍奔向四方。大约有近百人的豹人群，奔袭向方寸山的正北墙垒。

        那个他已然接道楚发来的警报信息，经过传译和金翅的命令，高墙壁垒中敲响了陶鼓，乡兵持矛挺立在墙头，巨弓装驳茅箭，引势而发。然而，陶鼓的击打音节一直处于迟缓节调，这就意味着是“待攻击”的命令。配合触手巨弓的乡兵很不解，不是说是由巨弓首发攻击敌人么？

        然而，站在墙头的乡兵都看的明白，来犯之敌数量稀少，不足以使用大杀器的级别。

        那股豹人群张牙舞爪的嘶嚎，四足狂奔间已经来到墙垒之下，然而，高高的夯土墙垒挡住了它们的步伐，虽然它们能够高高跳跃，虽然尖锐的爪子抠挖土石。食物近在咫尺，却不能触及，人类的气味激发了豹人更加疯狂的跳跃和对墙壁的抓挖，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陶鼓声渐熄，墙头传来乡兵们的嬉笑声。守护在巨弓处的乡兵也卸下箭矛，触手松开弓弦，清晨引发的一波紧张气氛随之渐渐散去。

        这股豹人群的气势渐渐被消磨，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豹人也转向去了其它地方。

        下午，又一波豹人奔袭于墙垒下面，陶鼓的震响声又引来方寸山的乡兵一阵忙乱，然而只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大家都知道，来袭的只是小波的豹人群，大家除了应有的谨慎之外，继续忙碌其它的事情。

        好的消息是，有股豹人群成功的发现了第一处兽人活饵，完美捕猎后带着活饵和兽人尸体回去了暗湖北岸的聚居地。

        当夜，宁戚与姞昌连夜奔袭崇城，捉捕城中的兽人作为活饵。在天明时分，在方寸山南侧河谷，又布置多处的活饵之地。随之而动的还有负责喂食活饵的乡兵。

        接连四天，方寸山的墙垒只受到小股豹人群的不断骚扰，却未发生**。而活饵之地的兽人被兽人不断的猎杀，宁戚和姞昌也在夜晚不断奔袭于方寸山和崇城之间，不间断的设置活饵，似乎，豹人群的狩猎渐渐向第二处活饵设置地方靠近。

        这时，末端信息节点处的山谷中，幼崽妖兽与体弱豹人之间发生的恶性循环式献祭仪式，略有改变，它们开始离开聚居多日的山谷，缓慢向南移动。在多日的内部消耗下，豹人数量降至六千余，幼崽妖兽三千余。

        幼崽妖兽叼着或者拖拽尸体肉块，被豹人驱赶向前而去。楚向那个他发出疑问：“是什么机制，终结了它们的献祭仪式？”

        “猜想是由于成年体的数量达到了下限，这个下限不足以哺育和保护幼崽，由此，而产生的危机意识中断了献祭吧！”那个他送来了一种猜想。楚觉得很有道理，其实，事实也是如此。同宗互为食物链的生物群落在地球上有不少的存在，虽然它们是非常低端的原始种类，但在种群基因数量降低到下线时，又或者基因数量达到上限时，神所创造的机制就会降临，挽救或维持种群向另一端发展。冥冥中似乎早已是定数，或者说这是自然规律吧。

        后续的豹人群潮行动甚是缓慢，而聚居于暗湖北岸的豹人群潮，除猎捕采集食物外，未采取任何行动，似乎在等待自己同宗族群的会师。幼崽妖兽已经不能顺利攻击弱小的豹人，总会有强壮的豹人前来直至青少年的犯罪行为，但对于倒伏下去的豹人除外。

        小群妖兽尾随在一只体弱的豹人身后，发出嗜血的幼崽鸣叫声，待那只早已在妖兽菜谱上的豹人，四肢无力的倒伏下去时，尾随的幼崽们兴奋的鸣叫，冲上去一通撕咬，分尸而食。一旁几只强壮的豹人默默看着，等待幼崽吃完，便粗鲁的嘶吼驱赶幼崽妖兽继续随群潮行走。

        对于这种同宗而食的情况，那个他与楚说：“这违背高等生物伦理，违背自然规则。”楚对此却没有太大的反感，豹人群中的同宗而食只不过是合理利用生物能量的一种方式。如果，生物能量匮乏时，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万千触手当做食物或材料。楚以此向那个他辩驳，对方回以“触手没有独立的意识！”，于是，楚就分出万千意识于每个触手之上，却换来那个他长久的沉默。

        好久之后，那个他忽然传来信息：“你自身的吞噬方式不违背自然规则，人类伦理也会认同你的做法。或许，豹人群中发生的同宗相食也没有违背自然法则，若如此，它们即是由一个强大的意识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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