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各自为营 (2 / 2)
        大姐一向脸绽芙蓉，秋波含笑，此刻却没有半点笑意，认真冲着婉如道：“二妹，还有一事，你听了别难过，其实当年你落胎一事，我实在受了莫名之冤。百口莫辩。便在怀着建宇的时候，试探过了大夫，说这五个月的胎儿是否会无辜滑落，那大夫不明所以，便叫我不要胡思乱想，说有些人就算怀胎骑马都无事，若非用了红花这等烈性的东西，绝不会轻易落胎。所以此事的阴云便已经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婉如莲脸坚毅，盈盈点头：“我私下也问起过给我日日诊脉的陆大夫。他说的话跟之前洛府的常驻大夫也是全然不同。”

        我心中巍巍然一动：“那是不是能把当年替婉如诊治的洛家大夫出来，只要让大姐跟姐夫刮点枕风，提及婉如受害的事情，我听洛林说，军队里拷问犯人有的是法子，只要用点刑，不怕撬不开他的口。”

        大姐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其实我早就想找出此人寻根问底了，可惜婉如出事之后，他便推说自己医术不精，保不住洛家的根苗，所以同年便出走离去，现在要找已经是如大海捞针，只怕被背后之人藏起来了，很难找寻出来了。我虽有心也是无力。不过两年来，我也是暗派了不少人手，但凡他活着，这一个线索，绝不能白白断了。”

        婉如在旁替她又斟满了玫瑰茶，冷笑道：“我虽然是你们中最为无用的一个，但是既然大姐三妹都不嫌弃我是个无用之人，我今日之后也要好好顾全自己，你们是晓得我脾气的，夺子之仇，我不管是谁，都不会予她善罢甘休！”

        我眼波轻转：“确实，活着就不易，更要活好才能到时候斗得风生水起。”我沉了一口气：“我们各自心里有数，多留点神便好。”

        婉如沉静了会：“三妹，其实大姐是远的开的，她不在洛府，不用理这些纷纷扰扰。而我已经是个被嫌弃的，虽说被冷落一边，反而可以洞若观火，装疯卖傻，他们当我是个活死人，不会理会我，我只需冷眼看着他们便可。倒是你，一进门，几次被陷害，件件桩桩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好好时刻长着一双慧眼，千万别叫人害了。”

        我眉间杨柳停匀，回道：“二姐放心，那人不出来，我便会十二万分的小心，不会做那屈死的糊涂鬼，更不会便宜了那身后之狼，叫她借刀杀人。”

        “恩。”婉如明眸一闪：“我们现在按兵不动，我会在洛府跟三妹相依为命，反正我早已是孤家寡人了，再起什么事端，不管是谁，都不敢拿我如何，说到死，洛天死的时候，未曾休妻，我还是这洛府的大少奶奶。”她顿了顿：“而大姐那里只需盯着李茂，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必定有所什么行动。”

        婉如语气平和，我知道脾性柔顺，心气又高，如今性子冷淡至此，于人于事更见淡漠，却下了决心与我共进退，实属不易。”

        凤仙点头：“确实，你们两个都是小心的人，一起照应着，也叫我放心不少，我回去之后，和为忠好好商量，叫他加派人手，挖地三尺，我也要将当日那个大夫找出来。”

        我讪笑：“如此，便是最好的，另外，还请姐姐不要再在凤英的婚礼生事。此事，米已成炊，我都不愿意计较了，大姐也替我忍下吧，只是我抛开自身宠辱，私心总觉得凤英的婚事。婆婆处理的也太过莫名其妙了了！她再宠爱凤英，还是应该顾忌洛家的颜面，如今让我忍下不说，自己更是屈人一等。“我看向婉如道：”我刚才和大姐一起在婆婆屋中争执过，只觉得她不惜一切代价，都非要促成婚事，连洛家的名声都全然不顾，此举也是可疑。”

        凤仙怔怔托腮仔细品味我话中深意，然后点头：“是，娘此举都叫我想不明白。孙家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充其量也就是个七品知府，我实在是不明白娘为何要这么降尊屈钡。活脱脱的像是三妹嫁不出去一般。就算三妹做了那般蠢事，可是孙家要胆敢胡说八道，还是要忌惮我洛家满门忠烈，寻上门去，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婉如安静摸着手上的珊瑚串，衔着笑意道：“此事确实蹊跷，明明是亲身女儿，这么急吼吼的跟送出去一般，我都觉得洛家嫁得不是闺女，更像是为自己的贴身婢女找一个好归宿一样。”

        我见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道：“所以此事还请大姐万万不能冲动，我们各自为营，日后且看分晓。今日咱们三人已是同心，就算乱花欲眯眼，也终归是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静心照顾自己便是，不必再多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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