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鸡狗之道 (2 / 4)
        那胖子脸上发赤，半晌才道：“宋老弟来了京城可有些时日了，当然见闻也不比当初和为兄在一起的时候了。”那瘦子见那胖子有些羞恼，也暗悔出言不慎，慌忙圆场道：“李老板说的哪里话来，兄弟当年还不是在你的照顾下才有得今日。”

        那胖子心中稍微舒服了些，又问道：“宋老弟可知道刚才跳下去那个是哪个？”这回倒是那瘦子脸上发红道：“兄弟也是不知。”二人正谈论间，闻见楼梯口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随同脚步来的，一股酸臭之气扑面而来，楚云飞心中一动，早就转到面向墙里。

        那人上楼后，犹豫了片刻，径直走到李老板，宋老弟的桌子前坐了下来，李老板大皱眉头，捂着鼻子刚要发火，宋老弟却偷偷拉了一把他的衣襟，含笑对那人道：“这位兄弟不知哪里发财，到这里可是找我们兄弟的，如若不是的话，这边余座倒多，我兄弟还有事情商量，还请兄弟移樽别处。”

        那人大声嚷嚷道：“这位可是看不起我吗？”

        李老板心中着恼，本想招呼伙计赶他出去，宋老板笑道：“这位兄弟说的哪里话来，我们二人又如何看不起阁下，只不过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兄弟在这里多有不便了。”

        那人一拍桌子道：“合该如此呀，我就是知道你们想知道刚才跳下楼的是哪个，这才好心告诉你们知道了。”

        李老板心中一动，脸色缓和了下来，宋老板却道：“这位兄弟想必是听错了，我们刚才说的是这几天生意赔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可真要跳楼了，兄弟听错了，听错了。”他一味的推脱，显是胆小怕事的样子，那人大失所望，却也没理由再赖在哪里，起身来环视了一圈，突地眼前一亮，高声叫道：“原来楚老弟在此，好极了，好极了。”

        他欢喜非常，如同见到了一盘能白吃的油炸鸡一般，几步就走到了楚云飞的背后，伸手一拍楚云飞的肩头，楚云飞听到他这声大喊，刚喝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扭过头来展颜笑道：“这不是王兄吗？”原来这个不是旁人，正是楚云飞初到京城碰到的那个白吃白喝的王二。

        王二见他还认得自己，不由得喜出望外道：“不错，不错，楚老弟记性不赖，”楚云飞苦笑暗道，你这种人见到一次恐怕几年不会忘记的，我刻意转过来只给你个后背，没想到还是躲你不过，就是神捕也没有你这种犀利的眼神了。

        王二那身行头没有丝毫的改变，破毡帽子，油腻的衣服，让楚云飞怀疑上次见到他后，这衣服什么的还没有洗过。王二摘下了那顶破毡帽子，扣在了桌子上，大声呼喝伙计上酒上菜，那伙计却犹犹豫豫的望着王二有些皱眉，他看这王二一身酸臭，几年没有洗澡的样子，要说虱子是有的，银子那就说不准了。

        王二和楚云飞闲聊了几句，抬头望见那伙计还没有动静，不满道：“你可是嫌我们没有银子吗？你看我楚老弟这般的人物，怎会没钱付账，楚老弟，你说是也不是。”

        楚云飞淡淡笑道：“不错，正是如此，王兄见多识广，认识的人遍布京城，不愁吃饭的。”说罢伸手掏出那张百两的银票压在茶杯之下。王二饶是脸皮厚比鞋底，这时也忍不住微微红了一丝，不过倒衬的脸上污垢油垢的光可鉴人。

        李老板一旁见了，嘀咕了一句，“可算找到了冤大头了。”宋老板慌忙端起酒杯道：“李老板，莫管闲事，喝酒，喝酒。”王二也听到了，却是洋洋自得，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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