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丐帮帮主 (2 / 2)
        那清癯老者终于吃完口中的狗肉，也轻声叹息一口气道：“韦老弟说的不错，你这‘家常狗肉汤’的确不错，可是距离席知味的手艺还差了一丝，当年你我上他的知味斋偷了一道出来，那味道的确和你做的有些不同，奇怪，奇怪。”楚云飞一旁笑道：“陆帮主奇怪什么？”钱万贯一怔，望了一眼祁六，祁六目中也是不解，不知道楚云飞如何得知那清癯老者的身份。

        那清癯老者只是淡然笑道：“叶知秋的徒弟果然不凡。我只是奇怪以韦老弟厨艺之精，我们当时又是自始而终的没有漏掉一道工序，怎么还是不能做出原汤原味来？”楚云飞心中好笑，这二人贪吃竟至如此，也让人佩服，不过他也微微一怔，不知道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师父就是叶知秋，那韦兄惊讶的望着楚云飞道：“你就是是叶神捕的徒弟？陆兄可认识他吗？你师父现在可……可还好吗？”他见二人互相道破对方的来历，还以为二人本是旧识。

        这清癯老者正是丐帮帮主陆苠人。他形色简朴的端坐在那里，楚云飞要不是看到他出手，几乎难以确定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今日‘大众饭庄’的时候，钱万贯对西门柔若说陆苠人不在京城，还要过几日才到，多半是故意托词，言有不实了。

        他心中这般想法，还是起身抱拳施礼道：“多谢韦绝老英雄挂念，家师也常提起韦老英雄。”韦绝奇道：“你又如何知道我是韦绝？”楚云飞缓缓道：“七指擒龙手，韦氏双绝环，当年陆帮主和韦前辈力战沙场，为国为民的胸怀，家师是常挂在嘴边的。何况当年诛杀如日中天的地狱门，丐帮也是功不可没的。”

        原来这清癯老者的外号就叫做‘七指擒龙手’，常人就是六指都是少见，这老者却是长了七指，本来就算长了六根手指，多出的那个手指也不会灵便，和废指没有什么两样，这清癯老者却是意志颇坚，把其余的两指练的和其他手指没有什么两样，他既然多了两根手指，如若没用也就罢了，如果练的和旁的手指不相上下，那当然比旁人多了不少便宜，听说他炼就了极为厉害的手上功夫，别人说他‘七指擒龙’一方面暗指他手上长了七根手指，另一方面却是形容他的武功高强了。

        而他旁边那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和他正是莫逆之交，他外号‘双绝环’，却是家传的龙凤双环的武功，到了他手上更是去陈出新，远胜先辈，二人向来交好，不过自从檀州一役以来很少再在江湖走动。

        楚云飞见到那清癯老者手上七指，祁六到此连坐都不敢坐下，显然对他颇为尊敬，丐帮如此人物，如此武功的当然就是帮主陆苠人了。是以出言试探，韦绝一旁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有点门道，几乎不让叶知秋当年了。怪不得陆老头要找你前来。”他这一笑之间，豪迈非常，刚才还是雍容华贵的老者，这刻已变为武林一代大豪，“叶知秋消隐多年，旁人都道他死了，我却知道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死，陆老头，我说的不错吧。”

        陆苠人微微点头道：“他不死最好，否则这世上岂不是太寂寞了。”

        楚云飞笑道：“我师父常说好人不长命，他一生好事没做几件，按理说长命也是应该的。”祁六有些颜色微变，暗想楚云飞如此说自己的师父可算是非常的不敬，没有想到陆苠人也点头道：“不错，你说的正是他的口吻，叶知秋本就是惊世骇俗之人，见地和旁人自然不同，一件事情的好坏的确很难界定。不过……”他似乎心有感触，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见楚云飞并没有动筷，笑道：“你怎的还不动筷，韦绝的双环固然是一绝，可是做菜的功夫比双环也是不差的。”韦绝大声到：“陆老头，如论功夫，我的确自认还差你一点的，可是若论做菜的功夫，你这辈子恐怕拍马也是赶不上的。”

        他说出此话洋洋得意，显然是以自己终能有一样强过陆苠人了，陆苠人微笑不语，钱万贯笑道：“你们一个会做，一个会吃，何必分什么高下。”

        陆苠人突然再次伸手，又抓起一块狗肉，掷向楚云飞道：“接着。”他抓出的这块狗肉热气腾腾，汁水四溅，何况去势奇快，实在不亚于厉害的暗器，楚云飞手中筷子微做弧状，斜划了半圈，那些汁水竟然逼的到不了面前，他斜斜的刺了出去，众人只闻轻嗤一声，已将那块肉刺在筷端。

        祁六看了不由大是佩服，他身为丐帮弟子，当然知道陆苠人轻不出手，他外号叫做‘七指擒龙手’，手上的功夫当然不言而喻，他掷出这块肉来，劲道凌厉，若是自己，多半是接不得，楚云飞却以两截枯枝做的筷子接下，这枯枝质地多是脆弱，一碰就折，他一刺之下竟能洞穿狗肉，剑法固然巧妙，但是内力实在远胜自己了，他刚才比试轻功还有些不服，这下见他内力剑法无一不远胜自己，倾佩之下又不免有些怅然。

        陆苠人缓缓道：“果然好武功，”楚云飞只是道：“多谢”，陆苠人脸色一沉道：“我只是可惜了你这身好武功。”

        楚云飞有些不解道：“前辈何出此言？”陆苠人冷冷道：“你可知我今日找你何事？”他神情严肃，口气也有些严厉起来。

        楚云飞微微沉吟道：“晚辈不知。”陆苠人本是微闭的眼睛突如电闪一般，像是直要看到他心底一样，楚云飞却是平静如常，并无不安的感觉，陆苠人叹息道：“我若不是听徐老二说起你是叶知秋的徒弟，实在很难相信，你和叶知秋性格迥异，直如水火一般。”楚云飞暗道，他口中的徐老二想必就是徐相儒了，陆苠人沉声道：“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只问你，西门柔若和你是什么关系？”

        楚云飞有些愕然道：“我和她也是今日才见的，不知前辈问这做什么？”陆苠人望了钱万贯一眼道：“我听钱长老说你今日午时为她出手，岂会仅有一面之缘。”楚云飞缓缓道：“前辈如若不信，晚辈也无话可说，前辈招晚辈来此莫非只是为了此事？”

        陆苠人沉声道：“虽不为此，但是关系也是不小，何况我午后听弟子回报，你一直和一青楼女子一起，可是真的？”楚云飞笑道：“前辈果然神通广大，足不出门竟也知道这多事情，我开始倒也不知，直到送她回去之后才知道了。”

        陆苠人厉声道：“你师父如此威名，生平少近女色，要知色是刮骨钢刀，你整日和青楼女子混在一处，难道真的不知轻重吗？”楚云飞淡然道：“色即是空，空既是色，佛门曰：众生平等，既然如此，她是青楼女子也好，大家闺秀也罢，和我等又有什么两样，既然她们和我等无什么两样，我和她们一起又何谈轻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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