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武侠
七十年代出生的兄弟姐妹或多或少的和武侠小说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点是和八十年代后出生的弟弟妹妹们截然不同的。

当时的启蒙教育可以说资源匮乏，不像现在，日剧，韩剧铺天盖地，网络游戏大行其道，外星怪兽层出不穷，这一方面是由于物质水平的或多或少的提高，另一方面也得益于网络的迅猛发展，当初我们即使高中的时候，学校的苹果机还是个稀罕物，自己那时候对其不感兴趣，等上十多分钟软盘启动，然后面对黑白的字符界面，实在不如上游戏厅打半个小时的汽车坦克大战丰富多彩，当时的自己在沉迷于日本的任天堂的游戏的时候，大洋彼岸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盖茨已经敏锐的感觉到的家用电脑的辉煌未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家现在已经是世界首富，而我们仍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IT黑领。而在当时的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演出的《少林寺》可以让我们如醉如痴，《上海滩》里面许文强和冯程程的凄美的爱情故事让我们热泪盈眶，《射雕英雄转》里面武打设计虽然粗陋，但是至今仍是心中最爱，虽然现在新的央视版《射雕》被一些拿脚趾头思考的人夸的不着边际，但是自己始终赞同此片是减肥的妙方的说法，琼瑶的小说虽然被大家批判的体无完肤，但是那时的我们又有谁能不被那里的俊男靓女吸引，憧憬着一场轰轰烈烈或者浪漫的爱情？看到现在追星一族能为了看偶像一眼，可以花几千快坐飞机的现象也是可以理解的，物质生活的丰富已经让他们有能力这么奢侈，而当时的我们还只是每个月几块钱的零花钱。不要说做飞机，上学为了省2毛钱还要多走两站的路才去搭乘3毛车票钱的公车。

经典的电视不是日常生活中经常能陪伴我们的，那时候除了新闻联播外，就是中央电台的广而告之节目也是我们喜闻乐见的的（当时除了本地电视台外，也只能收到中央电视台的为数不多的频道）。“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一起歌来一起舞”，“每当我看到天边的绿洲”都是我到现在还能偶尔记起，倍感温馨的广告语，那个时候就连广告都能让我们看上一遍又一遍，而现在一些广告譬如“好吃你就多……”，除了让我吐个不停，拿着遥控器着急的换台或者上厕所解决内急外，似乎已经没有广告本身广而告之的内涵了。而当时可以和我们朝夕相伴的也就只有武侠小说这个廉价却又营养丰富的精神食粮。买当然买不起，但是开始租的时候一天只有5分钱，一本小人书连环画也是同样的价格，但是和买菜的道理一样，同样的价格我当然还是选择了前者。

当初的薄薄的语文书已经让自己翻了无数遍，当然多半的时候翻阅的是有故事情节的篇章。最早读的一本武侠小说是金庸先生的《飞狐外传》，当时还只是小学的四年级，书是爸爸牙痛的时候带回家里面消遣看的，当时为了省钱没有去医院，找的是像武侠小说中的江湖郎中拔的，结果就是老爸吐了满满一个水果罐子的血，现在每次想起来，对那些缺乏起码医德和技术的无论是正牌的还是野大夫都是咬牙切齿的。家里对我和哥哥的读书一直是比较放任的，只要是读书，即使是武侠小说，如果是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也是允许的。那书是竖版繁体的，页面是十六开的，现在的武侠小说那种排版已经不多见了，那个时候却是流行的版面。现在想想也挺奇怪的，丝毫没有感觉阅读方面的障碍，因为那个时候已经被其中的起伏跌宕的情节深深吸引，然而事后记忆最深的却只是程灵素的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舍身为胡斐吸毒的情节，当胡斐想到“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待她好。我一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悠扬的山歌飘来，谁又能看见唱歌的人脸上的泪？至于胡斐虽然对袁紫衣痴心一片，两人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却认为是合理的结局。之后就是梁羽生先生的《云海玉弓缘》《冰川天女传》，十六开的排版，两本合在一起的，好像当中还有个《冰魄寒光剑》，篇幅比较短。但是感觉梁先生写的好坏总是过分分明，武功套路一招一式，坏人总是拖拖拉拉的不死，很多情况下我总是看到一半就不得不歇歇，改天继续。之后的阅读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古龙的，温瑞安的，云中岳，柳残阳，司马翎，萧逸，卧龙生等等，武侠小说风起云涌的时候，据说从事写作的人达到千人之众，虽说良莠不齐，但是却给了我们丰富的选择，每周日半天的武侠小说阅读是那是的我学习之余最好的放松休闲。我对金庸先生的小说极为推崇，不但初中，高中百读不厌，即使到了大学的时候，双休之余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晚上躺在宿舍床上，看书看到天明。看到网上很多评论，关于金庸先生的，大多是溢美之词，当然先生也当得起这些赞美，也有挑剔的，包括元代的诗词出现在南宋末年，但是李莫愁挺立在熊熊烈火之中唱出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诗句的时候，难道我们还会想有什么宋，元之分吗？如果要详细的历史，不如直接读《史记》来的痛快，武侠就是武侠！只是很佩服当初的武侠小说作者，现在的写作直接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修改的随心所欲，贴出只要点一下鼠标。但是当时却是一字一字的写在纸上，反复修改，而且不能像现在拷贝一份就可以一稿多投，能够在如此环境下，写出深入人心的作品，可以说相当的艰辛，除了佩服只剩佩服……

看了这么多武侠，也有想自己写武侠的冲动，以前想写没有写是因为条件所限，但是如今有了条件真能写出心目中的武侠吗？

程大路写于2005-5-30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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