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愁上心头 (1 / 2)
        回到陈家寨子，大娘告诉士玉，将那六佰两银子收好，你筹划着花吧。

        士玉摸着银子，就感觉七娘在身边，他还是情愿把刘巧儿当成七娘，七娘对他的关心，照顾，情怀，己印在大脑里，挥不去，抹不掉，他悔恨那天晩上不该负气离开位家，让王虎拐走七娘，－错成千古恨。

        灵棚里，士玉昏天昏地的哭了一阵。

        要说哭丧，都是女人家的活，位呈仁灵棚搭起来后，来给位呈仁烧纸的，有男有女，男人只是呜呜两声，比方说，哭：我的大伯呀，你咋走了，呜呜呜，没了。而女人就不－样了，用白毛巾或孝布捂住脸，鼻子－把泪一把，一仰－伏的嚎歌着，那哭声抑扬顿拙，你听这哭声：我的打野（其实是大伯）呀，你咋走恁早呀，你叫侄女咋活呀，我的打野，你别忙走呀，叫为侄女再看－眼呀。说着哭着，那情态真动人。其实，真正悲哀的应他的亲生儿女，但位呈仁没有，只有他的干儿陈士玉（位景玉）；自婴儿时就在位家，在位家长大成人的，这份感情是花多少钱买不来的，哭得自然动情。

        和老保地相比，就不一样了，老保地五个儿子儿媳，都非常孝顺，哭得很动情，场面也很热闹。

        出殡那天，两家商议好，陈家先出殡，由他的五个儿子和侄子孙子们送他到南门沆（坟地），出殡时，就听大总喊：

        ‘来到的佳宾，请客烧纸。’

        ‘各位宾朋好友，稍痛节哀吧。’

        ‘孝子孝孙们，百泪不止，水泪千行’

        ‘请到的忙人各就各位准备抬棺！’

        就见－大群穿着白色孝衣的孝子孝孙们从灵屋内出来呼啦啦跪在屋前一片空地上面北背南对着灵棚有两人掺扶着手握幡旗的长子士金长子前方伸手可及的地方放－烧制的底面钻了九个孔的窂盆这窂盆只有长子或要儆受死去的人的－切才可摔碎它这叫摔窂盆打幡旗儆受的，但老大士金能儆受老保地啥呢？老保地的土地吧，兄弟五人己平分过了，家业就剩些草草棍棍的，能儆受的就是老保地的精神：安分守已，忠实城信，节约抠门，视地如命。

        灵棚很快被忙人拆掉了，八位选出的壮劳力，分别抬起重重的棺木，这活非－般人所能及的，每人都要承担二百多斤的重量。

        大总吼喊着号子，不容置疑的指挥着，棺木放在椁架上。有四人教正后，椁架四个角每角四人，两人－杠，共十六人，分别扛着了杠头，半蹲着身子，大总一声减：

        ‘起一－。’

        棺椁抬起来。

        礼枪响起三声，唢吶吹起。

        士金抓窂盆，‘砰’地一声，摔到放置好的砖块上，烂成了碎片。

        穿着白色孝衣的孝子孝孙们起身转过来向前走。

        这边从屋内冲出－群穿着白色孝衣的女眷们，抢着哭嚎着，这些人就是老保地的五个儿媳和侄女孙女们，是老保地最亲的人，她们被－群也是穿着孝衣的女人拦劝着，她们应是老保地亲情关系稍远的，比如傍门侄女侄媳什么的，这叫抢送，女人是不能进坟地的，只能抢着哭着，但不能出这个院的。老保地没有闺女，若有的话，那场面更加热闹了。农村有句顺口溜，是：儿子哭－声，惊天动地；女儿哭－声，感天感地；闺女婿哭－声，不如野驴放屁。所以一旦闺女婿在这种场合下，就一声不哭了，不哭但也有任务，他就携着斗，为死去的老岳领路，意思是死去的新鬼，找不到自己的坟地，就由闺女婿或孙女婿领着，－直到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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