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输赢
        “皇后殿下笑了，陛下宠爱谁是陛下的事情，你我既然是陛下的妃那就应该学会不娇不妒才是后妃应有之德。”我笑着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诗经》笑着看向她，“殿下想见我估计不是为了这些话吧。”

        淳于氏看着我眼睛露出了寒芒声音也是咬着牙打着颤，“你可知道昨日陛下派人给我送了什么大礼？”我看着她摇了摇头，楚凌送给她什么我一向不关心也一向不过问，若是楚凌愿意他将江山社稷都送给皇后也是理所应当的，与我又有何干系。

        “你不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若不是你这贱人挑唆陛下又怎么会对我不冷不热至今，又怎么会如此厌恶我。”我看着她冷笑一声道：“殿下真是看了自己。能让陛下厌恶也算是您的本事。”

        “柳令婉，你也不要得意，你总会老去还会有新人取代你的位置霸占陛下的怀抱，你以为你还能在宫里屹立不倒多久？”她猛然向我扑过来一双白皙的手指涂着血红色的蔻丹那么漂亮却也衬的她的手那么的干枯。

        “你的没错，人人都有年华老去的那一日，不过那又如何？我要的不过就是现在，日后的事情谁都不准，若是我有福气可以平安终老，若是没有福气那也算是福薄命薄我根本就不在乎。”

        “殿下今日叫我来若是只为了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那我就不多留了。晚上陛下还要去凤凰台用晚膳我得回去看着，若是让宵之徒混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可就是罪过了。”站起身扶了扶我的发髻准备离去，在迈步出门时听到淳于氏的声音。

        “你知道李昭仪死了么？”“她现在才死么？”“不是，她死了，被人做成了人彘装在瓮里送到了未央宫，她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死不瞑目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我已经连着好些日都梦到她了。她……”

        道最后淳于氏已经紧紧地抱住软枕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不就是被人剁去了手脚么？这都是宫里人用的老把戏了，当年太后还是惠妃的时候惩戒了一个与外男私通的后妃，派人将那妃的手脚斩去装进瓮里放在火上炙烤，每当她热的昏死过去就倒进瓮里一桶冰，如此反复后那个妃被活活熬死在大瓮里。”

        “你……你们大楚的女人都是蛇蝎毒妇，都是妖孽。”“妖孽？那又如何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是受不住了大可写信给你的父皇让他接你回去。不过，你如今已经贵为大楚皇后，我想北凉国君为了两国的结盟也只会训斥你几句让你安分守己罢了。”

        迈出椒房殿时我尚能听到淳于氏叫喊的声音，走了几步听见听见殿门闷哼一声几个内监从寝殿内出来见我站在廊下回头看着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了，皇后殿下不宜太过躁动，应是静养为宜。”点点头道：“别委屈了殿下。”

        回到凤凰台时蓝芷为我倒了杯水后遣退了殿中众人，握着茶杯的手却丝毫感受不到手中茶杯的滚烫，“姐和皇后殿下了什么，手怎么这么凉？”苦笑着摇摇头，“和淳于氏了什么都不是要紧的，我只是心寒于楚凌地态度。”

        “若是有朝一日楚凌我和楚凌闹到分崩离析的境地，他会不会也如此对我？”话时因为手在颤抖杯中的茶洒在了手上烫红了手背。“蓝芷，李清淑也死了，你知道么，李清淑也死了。楚凌在她死之后把她的尸体装进瓮里送到未央宫让淳于氏观赏。”

        “当年的梁惠妃，她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她们母都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若是那一日他也派人将我装进了瓮里可怎么办。”蓝芷跪在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低声道：“姐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您是他的结发妻，他不可能会如此待你。”

        不能么？扪心自问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结果，楚凌对我可能是真心，但我对他除了利用和欺骗根本就不剩下什么，我们之间本身就是欺骗和无穷尽的伤害。楚凌的一厢情愿让我感激他也恨他，偏激固执如他又怎么能让我真心实意的爱上他。

        “蓝芷，今天皇后和我，我不废一兵一卒的就赢了她。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座位一个胜利者应该有的感觉，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站在门外手放在栏杆上轻轻地撑着探出半个身俯瞰着整座宫城。

        “你干什么！”因着高台之上的风吹在脸上让我更加眷恋这高台之外的风光身更向前探了几分。楚凌的声音在我身后蓦的响起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去，楚凌一个肩部冲到了我身后一把拽住我的外袍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疯了么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外探身若是一个手滑摔下去了可怎么办！”楚凌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害怕，握着我肩膀的一直在颤抖着嘴唇也停不住的颤抖着。“怕什么，你忘了我是会……”还未等完他已经一把将我揽在怀里用力的抱着。

        他这副模样是真的担心我么，还是怕失去了我就是去了筹码才会如此害怕。我宁愿他对我从来只是虚情假意，如此我才能不会因为从前的亏欠日后的愧疚对他心软。如今的我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东西么，好像没有了吧。

        夜里楚凌睡得很熟，我睁着眼睛看着这位枕边人，听玉书他以前从不会留宿在嫔妃宫中也不会让嫔妃留宿在逸仙殿，楚凌自从登基开始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就会起身。但自我回来以后他只要留宿在我这里都会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有情绪有脾气，有时候也会像个孩。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看不透你了。我真的，觉得我从未看透过你啊。”我靠着窗框轻嗅着外面的花香，又是一年的花开，当年那个陪我闲庭看花落雨夜品香茗的人如今却是在哪儿？情似从前人不似，落花流水缘已尽。

        “怎么不睡，站在这发什么呆？”楚凌取了见外袍披在我的肩上从我的身后揽我入怀，我也就势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看着外面夜色似是低声呢喃又似是在询问他。“你会一直对我这般好么？”

        “什么傻话，你我夫妻，我不对你好又该对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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