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长公主（2）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会昌保住楚涟，可能只是当时觉得应该做吧，所以我听从了心里的选择去帮助会昌，或者是私心作祟，若是有朝一日能用楚涟的命交换令昌的性命，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她怎么样了？”走出会昌房间的时候看到楚涟背着手站在外面见我出来才转过头脸上带着疲惫，声音也不似以前，嗓音低哑没有什么精神。“会昌她没什么事情。”“你不用骗我，给她诊脉的太医我都见过了，都她油尽灯枯。”

        听到此处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恨意竟然一大步冲到他的面前将楚涟狠狠地抵在柱上胳膊横在他的咽喉处。“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害她，为什么，她不是你的发妻么，就算你不爱她也应该给她应该有的尊重。”

        楚涟苦笑着看着我的眼睛，眼里竟然蒙上了薄薄的水汽。“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敢爱她。”慢慢放下胳膊看着他无力的蹲在地上。“当年那个液澜池边的少女再也回不来了。我想去爱她，但是我不敢啊。她是先皇嫁给我的人，是皇上的眼线，我不敢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放在她的身上，我害怕因为她我失去了一切。”

        “你不过就是为了你的自私懦弱找了个借口，用女人做借口你也是做的出来了。你可知道会昌从未将你的一举一动告诉楚凌，她爱你，所以为了你欺瞒了她的亲哥哥，但是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过就是在她生病的时候用另一个女人刺激她让她病情加重。”

        蹲在身直视着楚涟的双眼：“你可知道爱一个人是自私的，她可以为了你背叛所有的人也可以为了你去放下所谓的尊严，但是她不能容忍你的身边出现别的女人，还是一个不如她的女人。”

        楚涟无力的看着我不知道能什么能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眼里是不清楚的感情。痛苦？迷茫？还是后悔？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和会昌这段婚姻，但我清楚他心里还是爱着会昌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正着话会昌房里的丫鬟跑了出来见我们都在这里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世妃殁了。”短短五个字像是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楚涟的身上，“会昌……不可能，她不可能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就这么走了。”

        楚涟跌跌撞撞的跑进房里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会昌突然跪在她的地上扶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澜儿你怎么不理我了，你过想去洧州看梅花的，想去延陵行宫的。我带你去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楚涟的脸埋在会昌的手里再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已是满脸泪痕再不复往日顾盼神飞的模样，“我知道你就是和我生气了，气我娶了高氏。可是你知道么，我现在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我只能记住你的名字，你的笑容。”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只能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房间将最后的清净留给他们夫妇，这最后的安静是会昌唯一能够听到楚涟真心话的机会，我不愿意打扰也不愿意做一个偷听的人。

        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的房里传来一声悲号后再也没有了动静，府里的下人进去后大喊着找大夫是世爷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姐，没想到涟二爷这么不正经的人还能这么重情。”

        “他重情么？他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胆怯懦找了个借口。人死如灯灭，人死后才知情深你不觉得很可笑么？为什么不珍惜她还活着的时候，那么反复的伤害她让会昌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掐没。死后在这里装情深又有什么用。”

        最看不上的就是楚涟这副模样，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才是最大的悲哀。会昌的丧仪都由宫里派人准备，永宁王府只是腾出了一个地方为会昌停放棺椁。“姐，宫里派人来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宫。”

        放下手里修剪花枝的剪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回去么？”蓝芷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我想听听。”见我又重新开始修剪花枝才松了口气继续道：“姐从腊月回府住到如今已经三个月了，这都快要如春了姐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继续。”“如今皇后因着北凉使团的施压已经重新掌管后宫，而且已经和陛下圆房，若是再有个一儿半女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姐若是不回去恐怕皇后的地位会更加难以撼动。”“我没回去，陛下在宫里可有几次临幸后宫？”

        “除了偶尔去皇后那里就是去了几次柳良人那里，其他的都没怎么去过。”蓝芷像是突然明白了一般看着我道：“怪不得上次姐做了一盒糕点让奴婢送进宫交给陛下，原来是这个意思。”

        “别胜新欢，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欲擒故纵的精髓在如何‘纵’，擒不过是最后的一环。”站起身走到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修剪的差不多了招了招手让门外候着的丫鬟捧到令昌房里作为点缀。

        “我准备等令昌成婚之后再回宫，你知道的我这个弟弟不比从前，若是能在眼皮底下多盯一刻是一刻。”这不是顾虑也不是担忧，是害怕和忌惮。就算我如此朝夕不离的看着他他也有办法和楚涟在京中掀起风浪。

        “姐，邱大人求见。”正着话门房来人是邱洛在府外求见，我也放下了东西让蓝芷亲自迎他进来。“臣邱洛见过宸妃殿下。”我笑了笑让他起身，“你这么客气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还是叫我令婉就好，这是侯府又不是宫里，没有那么多的禁忌和规矩。”

        待他坐定了我才开口询问他的来意，“怎么了，今日突然要见我。”邱洛环视了四周后看着我，“蓝芷，你们都下去。”待到屋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看着我道：“你可知道京中出了一桩案。”

        “什么？”“昨夜郢都有名的花街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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