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预谋（2）
        “我你怎么会如此着急，楚淞有了这个儿就相当于他有了个护身符。若是你想扳倒他可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楚涟看了我一眼没话但是他的脸色却很是难看，看来我这话的的确确是触动到他的心上。

        “所以你才着急让阿婉进宫回到楚凌身边，在孩出生前扳倒楚淞。”邱洛对于楚涟这种做法始终不是很赞同，所以和他话时也有些阴阳怪气。“是啊，没有令婉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扳倒楚淞。他虽然是个草包但是确实深得我父王那个老糊涂的青睐。”

        宁秋最近的神色很不好他只是在桌上独自灌着茶水并未搭话，我看着他有些颓废的模样心中不免担忧，在桌下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右手上看着他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也只是强撑着笑颜让我放心。

        “我这几天刚买下一个歌舞坊，正在排演上元节宫中宴会要看的歌舞，你若是愿意明日来看看，这是地址。”我接过楚涟递来的纸条记住地址后扔进了煮水的火炉里。“好啦，今日为了送柳侯爷出城又为了见你们我起来的太早了，需要回去好好的补一觉。”罢楚涟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带着慵懒的笑容向我们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的离开。

        “宁少爷，阿婉我也先回府了，若是有事你们送信到京兆尹府就好了。”我向邱洛抱了抱拳目送他离去，宁秋却一直坐在那里脸上带着颓废无奈的神色。“阿婉，我……当年马场的那些老人找到了几个目睹二哥堕马的人，知道了一些……事情。”

        “当年二哥骑的马的确是准备给大哥的，因着大哥是去挑京畿大营要用的马所以马场的人不敢怠慢，给他骑的是那些马里训练的最好的。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突然发狂。当年燕秋堕马后检查马屁马掌的确是出了问题。但是这件事情被人压了下来。”

        听他这么只是印证了我的猜想，若是无人压下来这件事情有怎么可能这么多年燕秋的死一直当作意外。“是谁压下来的？顺藤摸一定知道是谁。”我想要安慰他但却不知道应该什么，我和楚涟将矛头都指向了楚凌，虽无证据但也是有了大致的方向。

        “那个人，是……当年尚是惠妃的，我的亲姑母，如今的太后娘娘。”闻言我也是如遭雷击，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不是楚凌么？怎么会是惠妃，她竟然会对自己的亲侄下如此死手。“惠妃只是主谋，楚凌是帮凶。他们母想要让我大哥死，是他们……联手害死我二哥，然后还猫哭耗假慈悲的惺惺作态。”

        我记得燕秋的丧礼之上先皇惠妃携楚凌一同前来致祭，惠妃一向冷静淡漠的人竟然会在灵前流下眼泪，母亲曾当年外祖过世惠妃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的人。我当时还以为惠妃是因为难过，如今看来不过是惺惺作态洗脱嫌疑。

        “那日我向父亲透露了一丝口风，但他的反应完全是知道二哥当年的真相的，他只是劝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让我凡事想开一些不要太过较真。”宁秋狠狠地砸了满桌的东西一把扯下桌布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盖住了满地的碎瓷片。

        “心些，别伤了你自己。”他的左手被飞溅的瓷片划出一道很长的血痕虽不严重但却触目惊心。“舅父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还隐忍不发，只能明他已经放弃了复仇的想法，劝你想开一些也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是保护你。”

        “我不要这种保护。梁燕秋是我亲哥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大哥一心为国却差点因为这些腌臜的事情送了命。他当年请调冀州是对的，在郢都若是什么时候被人要了命都不知道。”他疯癫的模样让我甚是心疼，跪坐在地上的他脸上带着绝望和死寂。

        我跪在地上将他的头搂入怀中，“好了，如今真相大白你只需要好好考虑如何为你二哥报仇，为你大哥出气。替你父亲教训他们就好了，若是总这般颓废又该如何施展你的抱负和才华。”我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地呢喃着，他的情绪也逐渐的平静下来。

        因着楚涟相邀我第二日便去了他盘下来的那家歌舞坊看她们跳舞，楚涟想要让我跟随歌舞坊入宫献艺但我却心中早有准备。我虽是楚凌曾经的太妃，但我也占着当今太后和一品司空亲外甥女的身份，若是入宫参加家宴又有何不妥。

        正月十五上元节，白日里的便很是热闹了，我在府内都感觉能听到街上的各种声音。“姐，外面真的好热闹。”蓝芷笑着为我梳上了发髻却被我摇头拒绝。“姐不喜欢这个发髻么？”“你这发髻是给已为人妇之人梳的，我梳不合适。”

        其实我早已为人妇梳着个发髻最是合适，但我却让蓝芷换成了当年我参加东宫甄选时所梳的发髻又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上绣红梅的宫装长裙扶着蓝芷的手出了侯府大门。因着往年宫宴我都不曾出现过，楚凌也从不解释什么，所以很多人都已经要淡忘了我的存在。

        “站住，可有令牌。”我和蓝芷在宫门前被人拦下，因着这次家宴楚凌虽有心请我但怕我不答应便也没有张口，我示意蓝芷将侯府的令牌递上去让他转交给玉书便自会明了。那宫门卫看来也是刚当差的愣头青，真的带了令牌进了里面去找玉书。

        约莫三炷香之后玉书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看见我站在宫门外连忙跑过来施了一礼道“奴有罪让娘娘在此处吹着冷风。”我摇头，看他也是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想来跑的也甚是辛苦。“奴这就带您进去。”他完狠狠地瞪了那个宫门卫一眼。

        “宫门卫统领可在，把这个没有长眼睛的拖下去乱棍打死。”玉书这么吩咐让我心头一跳，“不必了，他也是个新人，让他好好锻炼着吧。打就别打了，罚他这个月日日都在宫门这里守卫。”玉书见我发话连忙道：“听到没有。”那宫门卫的统领连忙陪着笑脸答应了才算是了事。

        临走时我看着那个躬身立在一旁的新兵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我不卑不亢道：“属下杨枫。”我看着他的模样点点头将这个简单的名字记在了脑里，对他笑了笑道：“好好干着吧，望你如后前途无量，前程似锦。”只是今日短短的几句话却成了日后我最重要的砝码，间接或直接的改变了我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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