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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梁州(4)
夜间出去时为了掩人耳目从窗户翻窗而出,在街头躲过了夜间巡夜的差役后分道而行,我在刺史府四周转了几圈摸清楚巡夜差役每隔一柱香左右就会换一队继续围绕刺史府巡逻。我将蒙面巾系好后趁着换队巡逻的空档翻身跃进了刺史府贴着墙根潜到后面内宅之中。
“这个刺史还挺会享受的。”我躲在房顶掀开一块砖向里面偷瞄着,屋内美女环绕歌舞萦绕这位龚刺史左拥右抱的。这位龚儒安龚刺史在外面一副爱民如勤勤恳恳的样,回了刺史府果然是原形毕露。如今梁州雪灾严重他竟然丝毫没有担负起作为一州刺史应该负起的责任,真心是为官者的耻辱,朝廷官员之中的败类。
“其实就算是没有梁州雪灾这回事,这位梁州刺史也没有多长时间的干头了。”我正在看着却蓦地听见身后传来人声心头一惊回手像那人劈去。“宁秋……”我看着是他露出了笑容,“嗯。”就算是被蒙面巾挡住半张脸但我也通过那双眼睛和朝夕相处多年的感觉一眼认出了他。
“是太让你来的?”我点头没有话,视线一直盯着刺史大人的屋里,“这件事情怎么能把你卷进来?”他的声音有些激愤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一些仔细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星点的话声。
“大人,如今城内这般模样您不怕京中来人查么?”陪着龚儒安一起饮宴的下属面露不安的问了一句,“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这么做自是有我的道理你不必过问。如今送入郢都的孝敬银都在路上了吧?”那个下属略微沉吟后眼光扫着四周的舞女歌伎,龚儒安了然点头示意她们都退下方才道:“你有话就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我看着那个下属从怀中取过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交给龚儒安后又低声在他耳边了些什么,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就算贴的再近也听不见具体内容,只听到了一句‘大人了最近京中派人案调查,让咱们一切心。’大人?京城中哪位大人?是舅父或者是永宁王么?我暗自思忖着看见龚儒安示意那人先下去自己拆开了信封。
我正要翻身下了屋顶却被宁秋拽住了胳膊,我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底下。”他用手势告诉我看着窗外躲在底下的人正偷偷的看着屋里的动向。龚儒安看完那封信后放在烛台上又扔进了香炉里才算作罢。待到窗外那人离开从桌上拿出那封信进了一间密室后不一会儿方才出来。
见到屋中烛火熄灭,龚儒安从房里出来锁上了门离开后我们二人翻身下了屋顶。心查看后见四周无人才撬开门锁进了屋里,“令婉。”我正准备循着刚刚龚儒安走过的路径去找寻那间密室时却被宁秋拽住了胳膊。“怎么了?”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担忧,颤抖着张了张嘴却又闭上嘴。
我并未做他想循着刚刚的路线去找那间密室,敲了敲中空的墙壁知道我并没有找错位置开始摸索着去寻找开门机关。在附近摸索了一会儿手指在一摞书后触碰到一个凹槽,轻轻一按就听见咔哒一声暗门打开,宁秋留在暗门外守着。众多的空白信封我需要一个个的打开再装好确定哪些是我需要的信件。
‘银三万已交至郢都司空府’薄薄的一张纸上只有短短这么一句话,连着好几封的内容基本都是如此,我心中不免一阵恶寒,一阵晕眩让我不得不伸手扶着墙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我的舅父,大楚一品大司空,果然还是掉进了泥潭。虽然我心里清楚这些事情舅父或多或少都是会有插手,但却没想到事实赤裸裸的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寒意涌上头。
“拿到了?”宁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让我有些不解但仍旧是应了一声,我将几个空信封按照原样重新摆了回去,与他心翼翼的从刺史府出去,一路上躲着府内和府外的巡逻差役直到无人的地方才透了口气算是熬过了今夜。本想回客栈的我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打晕,昏厥前的最后一眼,是宁秋满眼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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