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死棋与阴影 (2 / 2)
        江代姗口中的诸多细节亦可算是移花接木，其中最真实，亦最令人迷惑的，便是她对王青瑶的恨意。谁都不曾料到，王青瑶的脚步竟会在预设的案发之地停滞而住，面对一恍便逝的时机，远在阙台上关注此中情境的江代姗心头没有犹豫，终命人按计划进行。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那一刻的示意，究竟掺杂了多少私人情感。

        江代姗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起来，不自觉地陷入了对当时情景的回忆之中：太殿下步履紧急，便是担心这计划无端将王青瑶牵扯进来罢，然而燕王口中借势而变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江代姗一个；至于楼修文，则不惜为了王青瑶以身涉险，直到此刻，大虫凄厉的嘶鸣之声竟还似乎在她耳边回响……

        “王青瑶，这些究竟都是凭什么？”江代姗轻轻地抬了抬头，但迎上王青瑶那双澄净的眸，幽如寒潭，江代姗便觉自己的气息被无端凝住，满腔的沉郁竟寻不到发泄的出口。

        原来从头到尾，便只有她深恨着王青瑶，可她于王青瑶而言，却不曾在其心间划刻上什么痕迹。

        江代姗还未从这愤恨不堪的情绪泥潭中拔出脚步，便听燕王咳声问道：“那么曾侧妃与许行之间的关系呢，难道寿王殿下就没有怀疑过？”

        江代姗思绪微凝，旋即便很快应道：“连我哥哥事先都不知道这些……”

        她嘴角漾起一抹自嘲，但话语却似利刃般真切地割开许行的皮肉：“许行不过是个被我利用的可怜虫罢了……”

        “曾侧妃之言愈令本王不解了，若你对许行存的是这样的态度，甚至主动将许行的行踪透露给官府，那么你难道就不担心，许行被抓之后会供出你么？”燕王上身微微前倾，令江代姗感觉到周身的空气竟又因此凝顿了几分，后脊也不禁僵硬起来。

        “你如此做，情形无非两种。一是许行受命于你，且你们之间已不仅仅是互相纠缠的孽缘或是利用的关系……不过，两个心念偏执的人，当真能做到如此地步么？”

        燕王的话得很慢，语气间既是讥诮，又是隐怒。然他不过想着试探下江代姗的反应，这厢江代姗还神情颇稳，可另一位当事人许行却哼嗤出声：“贱人确是利用了我，但我也是在案发之后，才反应过来她竟与听赋楼之案有所关联。当然，如果江晖不曾对我行刺杀之事，我也不会想到她本就欲将我置于死地。”

        “‘已不仅仅是互相纠缠的孽缘或是利用的关系’这样的话，还请燕王殿下收回。许某自知德行不检，然是非得失，幸还分得清楚，又怎会为贱人守口如瓶？因为我来临安，就是为了让她永远活在阴影之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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