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慷慨
        市委组织部于部长的楼在偏角处，门前不远处就有一颗大杨树。保姆推着轮椅带着牛展奎走进屋。屋里面装的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据这栋房在未解放前是日本特务秘密办公地点，日本关东军向苏联投降前在这屋里杀了不少革命烈士。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处房都一直空着，后来由于一些已经退休的老领导并没有搬出市委大院，导致房很是紧张，在于海泉当上市委组织部长时也就只剩下这一套房，要不就得搬出市委大院另行安排。最后还是于老爷拍板，对自己儿于海泉邪不压正，抗战时期死的人多了去了，要有封建的残余思想，整个大都市都没地方住了。

        搬进去后，于老爷在客厅墙上挥墨写了几个大字‘忠党、忠国家、忠人民’，住了几年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牛展奎进客厅的第一眼就看到写在墙上的几个大字苍劲有力。由于房以前是日本特务秘密办公地点，装修很是豪华，置身予房间里到更像是走进了伪满皇宫中的一个房间。

        惊叹着室内的豪华，牛展奎用手轻轻摸着摆在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保姆给牛展奎倒了杯开水，坐在离老人不远的地方。这时窗外的风刮的狂了起来，一声惊雷，雨水像点着的炮竹一样响个不停。

        老人看着牛展奎用有些含糊的口音道：“好么！？”牛展奎点点头，“大爷，我挺好的！昨晚真不好意思，我要是知道，什么也不能让你多喝酒，你看这事整的。”

        于大爷挥挥手，道：“有病，老了不让上班了！喝酒，都不让！”“哈哈！等大哥回来我劝劝大哥，下次我过来带酒过来，少喝一点点应该没事！这么多年喝下去了，一下让你把酒戒掉，这不是要你的老命么？怎么样！”“好，好！还是展奎好！”于大爷着伸出大拇指对牛展奎点点头。保姆白了牛展奎一眼道：“这位大哥，于爷爷可不仅仅是老年痴呆，我听于大哥交代以前还得过脑血栓，本身还有高血压，你可别瞎给老爷陈诺。老爷要是真记住了，你走了和我闹，我可怎么办？”保姆完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于大爷的身体这么不好！”对保姆道完歉，转头对于大爷道：“大爷身体不好咱们就不喝酒了，赶个好天我来找你，咱们还像上次一样，去钓鱼好不好！”“好，去钓鱼！风景好，心情好！”保姆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道：“于爷爷要吃饭了，一会吃完饭还要吃药！你也一起吃口吧！”牛展奎看着外面的大雨，知道就算想走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出去。

        对保姆点点头，保姆起身去厨房，客厅里只剩下于大爷和牛展奎两个人，于大爷拉着牛展奎先喘了几口气，接着问道：“展奎，这个你拿着！”于大爷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快速放到牛展奎的裤兜里，牛展奎听着于大爷话语中透着清晰的逻辑，与刚才完全不同，有些愣神。

        牛展奎想要把于大爷放到自己裤兜里的钱拿出来，却被于大爷一把摁住，眼神往保姆离去的方向飘了飘，道：“别撕吧！让她看到不好。”牛展奎想了想，不在话！此时确实自己是需要钱的，人穷志也短，有时候话也就没有那么硬气了。

        接着于大爷神秘笑笑，“虽然脑袋有的时候不好使，身体也有不少病，但要是不装一装早把我送到医院高干病房去了。这样装作糊涂老孩，有时候耍耍性，谁也不能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您老，年轻时一定打入过敌人内部吧！装的可真像！”牛展奎因为高兴起的声音也大了一些。老人伸出手指在自己嘴唇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牛展奎点点头，压着嗓低声道：“我明白，这是秘密！放心，我对谁也不。”“对了，正好我这有个物件适合女孩带在身上，你拿着留着以后送给你的心上人。”于大爷着从贴身内衣里面透出一块拇指大的白玉，放到牛展奎的手里。牛展奎仔细看了几眼，玉质存白，整体被雕刻成一尊弥勒佛，但从肉眼观看却看不到玉中的一丝杂质，放在手里有一种侧人心扉的凉爽。虽然牛展奎不是太懂的识玉，但仅凭质感和感官就知道这块玉一定价值连城。

        牛展奎连忙把玉退回到老人的手里，道：“大爷，这快玉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给你你就要了！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这块玉也是我无意中得到的。这房未解放前是日本特务秘密办公地点。我随儿搬进这栋屋后，没事就就四处打扫卫生。有一次，我发现我睡的床下有一个隐秘的暗格，打开后里面就放着这块玉。这肯定是日本鬼抢咱们中国老百姓的东西。俗话美玉养人无穷价！你大爷没几天活头了，在入土之前能交你这么个朋友也知足了。在你还救过我的命，你要是还不要，就是嫌弃我老头带在身上弄脏了这块玉。”

        “哪能嫌弃您老人家！”“那你就拿着。”着老人又把玉塞到牛展奎的手里。牛展奎也不在推辞，把玉放在自己内衣兜里。想着等以后自己娶了老婆有了儿后，这块玉就作为传家宝让儿传下去。

        刚把玉揣起来，保姆就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一盆鸡蛋汤，一盘凉菜，三碗饭。虽然简单，但做的味道却很好吃。吃过后，保姆正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大门传出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走进屋内收了雨伞。跺了两下脚。男孩抬头看见牛展奎的时候愣了一愣。

        看到牛展奎坐在沙发上，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又把目光移到保姆的身上，怒视道：“这个人是谁？是你带进来的么？你来我家是打工挣钱的，别什么亲戚朋友阿猫阿狗的都往回带。”听到男孩的话牛展奎的脸一下红了。

        保姆解释道：“家宝弟弟你误会了，这个是你爷爷的朋友，在公园遇到的，看天要下雨就在咱家避避雨和你爷爷聊会天。”“哼！爷爷老糊涂，你也糊涂么！爷爷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朋友，要是个骗或抢劫的，我家东西丢了，你付的起责任么？”

        保姆被男孩的一席话的眼圈红了起来。于大爷听到男孩的话，生气的一拍轮椅的扶手，道：“你爷爷我虽然糊涂，但还是有清醒的时候，这个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要有什么不满意冲着我来，我在这个家这点权利还没有么！”

        男孩看着昨晚有些连话都不清的爷爷，不知道怎么突然思维如此敏捷。“我也是怕他是坏人么！”着吐了吐舌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看着爷爷怒目的眼光，男孩道：“下午体育课，因为下雨就不上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一会！”完‘噔噔噔’上了二楼。

        “孩，别哭！爷爷让你受委屈了！我这孙是没教养！”于大爷安慰保姆后，保姆也张大了嘴有些吃惊的看着于大爷，“你怎么突然话这么溜了！”“我这都是让我那孙气的。”保姆听到于大爷的话是懂非懂的点点头。牛展奎看着外面雨势渐，借了把雨伞就要走。

        “展奎，在陪大爷会话吧！多长时间大爷都没这么开心了！”牛展奎临出门前，于大爷抓住了牛展奎的手。“过几天，天好些我找你钓鱼！这回咱们也不用去郊区了，就近找个水泡就行！我提前挖好蚯蚓，提前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我就过来找你！”

        听到牛展奎的话，于大爷才松开牛展奎的手，不停的道：“展奎，你可一定来呀！”“放心，再见！”牛展奎对于大爷挥挥手，离开了。透过窗户，看着牛展奎渐渐远去的身影，于大爷叹了口气。自己的孙于家宝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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