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谁受到伤害
        蒋中原顿了顿接着道：“我虽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但你脸上的表情和对这件事情太过热心的反应，你不觉得太过奇怪了么？白天我只是随口到可能是张家阴宅内部有问题时，你脸色实在变的太吓人了！人只要做了亏心事，尽管很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总会在某一特定时刻表现出不自然，你毕竟只是学医而不是学表演的。”

        “我做了亏心事！哈哈！”于娜听到蒋中原这句话后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过之后，于娜缓缓道：“做亏心事的不是我，而是张家。我做这一切对张家来远远抵不上他们对我的伤害。以前我也相信因果报应，可是等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到报应在张家人身上。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为了报复张家。你们知道我都付出了些什么吗？”于娜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于娜的表现大大出乎蒋中原的预料，一时间蒋中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了想蒋中原一把搂过哭泣的于娜，让于娜在自己的怀里哭泣，轻轻拍抚着于娜的后背，试着让于娜的情绪平复下来。

        良久，于娜终于停止了哭泣，从蒋中原怀里挣脱出来。“谢谢你，蒋中原哥哥！”于娜用手擦了擦眼泪道。“也许你也有委屈有不得已的苦衷，愿意出来么？报仇也不一定要用这个方式。”蒋中原看着于娜柔声的道。于娜看了看蒋中原，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如果你们愿意就去我家吧！我现在一个人住，我把整件事给你听。”

        于娜的家还是泥土房，墙体有几道大裂缝，甚至在墙体的裂缝上长出了几朵干枯的蘑菇。很难想象这样的家庭环境培育出于娜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土房里电器少的可怜，除了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沙发以外就只有一台放药品的冰柜。

        于娜在坑洞里添了把柴火后，两人坐在火炕上。“这房赶上下雨天不漏雨么？”蒋中原看了看四周问道。“以前漏雨，后来我回村做村医，乡亲们帮我把房顶和外墙的四周重抹了一下，现在不漏雨了。”于娜脸上表情楚楚可怜，就像做错事的姑娘。蒋中原虽没开口话，但心里也为于娜能在如此环境下考上大学暗自赞叹。

        不一会，火炕热了起来。屋里才开始有了暖和气，于娜不知从哪里找出茶叶给蒋中原倒了一杯。于娜想了想，道：“我要的事情会很长，你喝茶提提神。父亲刚刚失去母亲的时候，心情很是悲痛，把母亲安葬后不久，赶上村里本家亲戚的儿升学宴。虽然父亲在悲痛之中，但该有的人情往来却也不能没有。

        赴宴期间，父亲偶然看到邻村的阴阳先生也来了。父亲想起自己的经历，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哪方面出了问题？有了这样的想法，父亲便与邻村的阴阳先生同坐一桌吃酒。但当时父亲并没有向阴阳先生求证什么，除了父亲和邻村的阴阳先生外很多人也都在，讲话也不方便。

        散席的时候，父亲送了阴阳先生一段路，两人约定第二天父亲去邻村找他。到了第二天，父亲依约而去阴阳先生家。邻村阴阳先生的家宅很是气派，可是人生的遗憾却和很多这行的人一样，没有直系后人。

        阴阳先生本身就不缺钱，父亲也没什么钱，那时帮父亲更多是看在多多少少有些远亲的关系。我们这个村的人和邻村阴阳先生的村，以前的老人大都住在同一个村，住在绵延起伏的群山深处，二十几户于姓人家凑合成一个自然村。后来也来了两户外姓人家，一家姓刘，一家姓张。

        开始偏僻的于家村很穷，家家户户散落在沟沟坎坎中，靠着大山和从贫瘠的土地中种些粮食为生。后来有一些年轻的伙出去打工挣了些钱，回来口口相传后，山村里失去了往昔的平静，发财的渴望成为人们的主心曲。

        但是，当年山区的条件实在太差，几条鸡肠道曲曲弯弯断断续续地穿行在深沟高坎之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没和汽车打过交道。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全靠两条腿。后来出去打工的年轻人挣到钱的，便带着家人搬离了山沟，慢慢的虽然变成了两个村。除了那两户外姓人家，两村之间大都有些亲戚关系。

        当时的父亲把自己这几年的遭遇出后，阴阳先生可怜父亲，对父亲先人的阴宅风水不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自己的先人换处阴宅。不但可以消煞气，还会给孙后代林荫。阴阳先生带父亲去看了新地阴宅，为父亲选好了迁坟的时间让父亲自己动手。阴阳先生两村亲戚都不少，为避免其他人的嫉妒，所以不准备帮父亲迁坟。

        父亲得了办法，想着给先人迁了阴宅以后的日一定越过越好，高兴之于自己一个人在家独酌起来，正巧村中张家人耕牛病了来我家借牛耕地，父亲非要留张家人在家多喝几杯，酒桌上高兴之余竟然把阴阳先生交代自己的一切事情全盘出。父亲实在是太傻了！”于娜到这里泪流满面，已经不下去了。蒋中原知道，这个时候的于娜不适合出言安慰，只能等她平静后再接着下去。

        于娜哭了一阵，擦了擦泪水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张家人偷偷在父亲之前，把自家的先人阴宅迁在了那里，父亲再去找阴阳先生想再另寻一处阴宅，出前因后果却被赶了出来。不久后，父亲再去南方打工受了伤，因为想省些钱没有及时去医院，最后淤疾而终。那之后家道日渐破败，留给我的也只有这一处泥屋。”于娜咬着牙道。

        于娜完，屋里一片寂静。蒋中原不知道应该些什么安慰于娜，在这件事中于家却是受害者。于娜之后的一系列行为也不难理解了。

        片刻后，于娜叹了口气又道：“父亲去世后不久奶奶也去世了，我上学的钱是姑姑供我的。可就是在我上大二的时候，姑姑突发脑出血也去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家的关系，要是没有张家先占了本属于我家的阴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看着张家过好日，我就想既然老天爷不帮我惩治这家人，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于娜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

        “你究竟对张家阴宅做过什么呀！背地里有谁在帮你？”蒋中原觉得于娜没出的部分才是最关键的。于娜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蒋中原，道：“了这么多，你还准备帮张家老太太解开心结，她现在的心结就是知道自己家人做的亏心事，因为岁数大了良心有所发现而感到心里不安！她这来的才是报应。”“张家人当年确实做的不对，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之前张家老太太心里的折磨也算抵偿一些你家庭的不幸，不如就这样结束吧！得饶人处且绕人，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同意你这么做的。不要在想着报复张家人了。过正常人的生活。别让仇恨诋毁了你的理智。”

        于娜听蒋中原完眼泪流了下来，喃喃道：“已经晚了，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了。”“你还对张家做了其它的什么事了么？我相信你本性是善良的女孩，事情过去也就过去吧！我虽然也看过风水方面的一些书，但我应为风水就像高考前去寺庙给菩萨上香，心灵上的寄托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己去努力。除了早年你家庭的不幸，你想没想过，你亲人的不幸会不会是和遗传基因有关系，只是很正常的发病。所谓的风水阴宅之，也只不过是因为有这样一件事，有这么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才让你觉得这一切都是风水的关系那？你是学医的这方面你应该要比我懂的更多呀！”蒋中原完观察于娜的反应。于娜低着头，思考蒋中原的话。

        “你喜欢我么？”于娜抬起头问出这句话把蒋中原吓的一愣。“你是个好女孩，也招人喜欢！不过很可惜，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在你之前，我已经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于娜听到蒋中原的话后身体一抖。

        “是呀！你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喜欢你那！我身上太脏了。”于娜颤抖着双唇道。“你别这样想自己，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蒋中原诚恳的看着于娜。于娜表情恢复冷漠，摇摇头道：“不必了！你不想知道背地里谁帮我么，我把这一切都给你听。

        姑姑去世后，我日夜都想着报仇。但我是个农家女孩，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我凭什么那？我有的只是我的身体，我能运用的也只是我的身体。在学校贴的广告上查到了包养信息，按照约定我付出了我的身体。虽然得到了钱，但是我并不快乐。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天真的想法，挣多多的钱然后找杀手把张家人都杀了。包养我的老板年纪五十多岁，相处久了，对我生出另一种感情。不单单只是肉体上的贪恋。

        他见我常常不快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问我原因。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我对他也有种莫名的情感和精神上的依赖。便简单把自己家的事和他了，当他听后一笑没什么。还劝我，千万不要做傻事。杀人偿命，别不一定找得到杀手。就算找到杀手，天恢恢我也一定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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